鸡鸣狗盗异口同声道:“别捣乱,我们老哥俩都解不开,就凭你?边儿待着去!”
“二位,误会了。我的意思是,二位暂且让到一边儿,让我跟这几位好汉过过招儿,如何?”
鸡鸣狗盗同时扭过头来:“啥?你?你不就是个买卖人儿嘛,不要命啦?”
“命只有一个,咋能不要呢!我就是趁着你们二位正忙着,不妨教我试一试嘛!若是打不过他们,您二位再出手也不迟嘛!”
三个人正聊着,那六个大汉的十二条腿此时已斗如筛糠。
最上面的大汉第一个跳了下来,接着中间两个也蹦到了地面上,六个大汉将剑插在地上席地而坐,一个个揉动着肩膀,搓动着双腿。
不远处的楼昌真是肝火上涌、五内俱焚,情急之中四下寻找,一眼看见躺在地上的郑朱腰间那把佩剑来。
楼昌将郑朱的佩剑取到手中,踮起左脚一蹦一跳地冲向陈政所在的方位,待来到距离陈政七八步远的地方,刚要利剑出鞘之际,地面上不知何物将楼昌的左脚绊了一下,那楼昌向前踉跄几步趴在了地上,手中剑还未出鞘,便脱手飞落在陈政身旁。
陈政将剑拾起,向楼昌一拱手:“谢了!”
六个大汉急忙起身,拥上前将楼昌架到了一棵树下。
楼昌坐在地上虚弱无力地摆摆手:“你…,你们上吧,今晚不…,不杀了他…,他们,你们也…,也别…,别活了。”
好在六个大汉的口鼻还被布条包裹着。
大汉们重新搭起了架势,复原了三角形的塔状结构。
“荡剑式!”
最上面那个大汉一个凌空飞跃,青铜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剑气,直奔陈政头顶而来。
鸡鸣狗盗同时惊呼一声,此时陈政已迎了上去。
只见陈政压低着身躯,左手握住青铜剑的剑鞘,将剑放在左部腰间,右手抓着剑柄,随着剑刃出鞘,那青铜剑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异常迅猛犀利的弧线,迎着对面袭来的剑气而去…
两把青铜剑在半空中相遇,瞬间迸射出电光火石的光芒,迎面飞来的大汉“啊”的一声惊叫,随即仰面翻滚着飞了回去。
那大汉翻落在地上后,再看握剑的右手虎口处已被震裂,流淌出殷红的鲜血。
“这是什么剑法?!”大汉惊呼道。
“呵呵!这不是什么剑法,此乃拔刀斩是也。”陈政说完,将右手剑在空中转动几下后,剑鞘在前,剑尖儿朝下,剑刃徐徐归入鞘中。
鸡鸣狗盗异口同声道:“有点儿意思!”
此时站在剑阵中间的两个大汉摆出了攻击的动作。
陈政再次压低身躯,左手剑放于腰间靠后的位置,右手微微张开悬浮在面颊一侧。
位于中间的两个大汉同时将剑尖儿对准陈政,两股杀气同时向前奔涌而去。
“破剑式!”
两股杀气会合一处袭来之际,陈政闪电般拔剑而出…
“双龙闪!”
陈政向前急速迈动脚步,当转身于两个大汉中间时,右手剑一个下劈的动作,将位于右侧大汉的剑震落在地,继续转身的过程中,左手剑鞘向下劈中了左侧大汉持剑的右手手腕,一气呵成下,另一把剑也顷刻落地。
当两个大汉一脸痛苦地手捂着右手手腕回身之时,陈政的手中剑已垂直归入鞘中,发出“咔”的一声脆响。
其余三个大汉趁陈政不备,同时从陈政的背后袭来…
“下剑式!”
只见三个大汉快速匍匐向前,剑尖儿如灵蛇般贴着地面闪动前行。
陈政旋转身躯闪向一旁,同时做出一个跃起的动作,青铜剑拔鞘而出,一道寒光横扫过去,三个大汉的发髻被齐齐削落。
三个大汉的手中剑交叉着扑了个空,这三人就地向前翻滚,同时转过身来将脑袋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着什么…
陈政再次将剑垂直着归入鞘中。
突然,两个大汉蹲在地上,将四只手合在一处,另一个大汉脚踩在上面,随着两个大汉的向上发力,一个黑影腾空而起…
陈政左手抓着剑鞘,右手将剑柄猛然抽出,青铜剑剑尖儿对着陈政朝反方向飞去。
“啊”的一声,凌空扑来的大汉被剑柄击中,陈政手中仅剩的剑鞘已移至右手,接着传来“啪”的一声,那剑鞘迎面拍打在大汉的天灵盖上,那大汉身子一软,摇晃着瘫在了地上。
另两个大汉已持剑绕到陈政的两侧,两股剑气霎那间向陈政的两肋偷袭而来…
原来三人用的是明修栈道、暗度陈仓之计。
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!
陈政正要扭转身躯用剑鞘横扫两人,那两股剑气却突然戛然而止,不仅如此,两个大汉竟朝着各自的反方向飞了出去。
定睛看时,却是鸡鸣和狗盗分别甩动着流星锤,将那两人卷住后拖倒在地,又分别骑在两人脖子上一通鸡啄狗咬,现场传来了撕心裂肺的人间二重唱。
不知不觉中,天地间微微泛出一丝亮光,原本皎洁的月光在不经意间蒙上了一层透明的薄纱,日月交替的时辰悄然来临。
楼昌举起颤巍巍的右手指向陈政:“你…,你…,你究竟是何人?”
陈政将剑鞘扔在地上,拍了拍手,一笑道:“真正的剑客是心中有剑而手中无剑,手中剑有胜负之分,唯有心中剑方能无敌于天下。与天地同心者,则天下无敌矣!这才是茫茫人世间的最终奥义。日后你便称我为绯村剑心好了。哈哈哈哈!”
“哈哈哈哈!”由远及近突然传来乐乘的笑声,只见乐乘闪身出现在院落内,一脸笑容走向陈政:“吕老弟,昨日你我与大王和平原君相聚甚欢,这一夜的功夫,你如何跑到这里,还改了名字了呢?哈哈哈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