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舅,你,你被打这,这几下也值了!田,田单那个老家伙被,被索了命去,母后再也,也不用担心齐国的秘,秘密泄露给赵,赵国了。哈哈!哦对,对了,这次还捎,捎带上了乐,乐毅,那个老,老家伙也甭想回,回燕国效,效,效力了。哈哈!这就叫一,一箭双,双,双雕,这就叫,叫斩草除,除根。”
后胜咧了咧嘴:“可惜了先,先王的水晶组,组佩。”
陈政催促道:“不就是你们齐国先王的水晶组佩嘛,回头我让牛头马面给你们从田单那里拿回来不就得了。”
田建握着陈政的双手,深情地说道:“吕公子,你,你,你教本王说你什,什么好呢?!”
“啥也别说了!说多了都是眼泪。”
“能否将,将这个法术传授本,本王?”
“大王,请你相信我,上天每给你一样东西呢,都会从你这里拿走一样东西,每拿走一样东西也会给你一样东西。这个法术只要学会了,就再也不能对美女有什么非分之想,否则就会经脉逆流、胡思乱想,以至走火入魔,血管爆炸而死。怎么样?还想不想学呀你们?”
后胜不屑道:“是吗?吕老弟不,不想教就说不,不想教,何来如此谎,谎话!你当大,大,大王是三,三岁的小孩,孩子不成?!”
田建若有所思道:“咦?本王似曾听,听闻,吕公子而,而,而立之年却仍是孤,孤,孤身一人,还被春申君黄,黄歇送的楚,楚国美女们追得死,死去活,活来。”
陈政一笑:“这不就结了嘛!实不相瞒,自从学会了这个法术,悔得我肠子都青了。唉!说多了都是眼泪。”
田建握紧了陈政的双手:“吕公,公子,苦,苦了你了!”
“唉!有时候我真想让牛头马面把我给领了去,也好早日投胎、重新做人,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。”
正在这时,那婆娘探头探脑进了大厅,对站立在屏风前的三人说道:“哎呦呦!三位,还没走呐?这半夜三更的,让不让人睡觉了?你们有什么说不完的话放到明日说去吧!”
此时,田单和乐毅已然在外面等待接应赵丹回宫,牛头赵胜和马面苏代躲在大厅门外不远处的树下,偷听着里面的动静。
那婆娘也是认定了哪怕是齐王也好,齐国的国舅也罢,充其量就是过路的财神,人家赵王才是歪一歪嘴就能让自己灰飞烟灭的真神,因此在选边站队的关键时刻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。
人生当中总是难免会遇到形形色色、境况不同的选边站队的二难选择。那些看似压大压小或者冷灶热灶的选择,时而赌利,时而赌运,时而赌命。当下赌赢的,就如同手气来了势不可挡,自然会要风得风、要雨得雨、呼朋唤友、不可一世一阵子,可上天偏偏不能让一个人将好事占尽,待到后台塌了、靠山倒了、嘚瑟够了、戏演完了的那一天,一曲悲歌回荡天际,孑然一身的卿卿性命便成了任人宰割的嗷嗷绵羊。当下赌输的,也许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,可是只要你在赌之前具备一些智慧和眼光,能够了解一些盛极必衰、物极必反、天道轮回、河东河西的道理,再加上一些识人的能力和等待的耐心,那么咸鱼大翻身的机会便由遥遥无期变得指日可待了。
“滚锤!”后胜对那婆娘吼道。
“吕公子,你看这…”
陈政一手拉住田建,一手拉住后胜,边向大厅门口走去,边笑道:“孔老夫子曰,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。二位也要给我个机会,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嘛!走走走,到我府上继续喝!”
“慢着!”田建止住了脚步,示意后胜将那婆娘推搡了出去,然后一脸凝重地看着陈政。
“吕公子,本王有一事相,相求,万望公子不,不要推辞。”
“呵呵!不就是美女的事儿嘛,包在我身上,回头我亲自给大王送到齐国去。”
“本王不是要,要美女。”
“那你还要什么?要金子你也不缺嘛!”
“本王要,要的是赵王。”
陈政吓了一跳:“赵王?我没听错吧?”
“没错,就是赵,赵王。”
“大王,你要人家赵王干什么?难道…”
“吕公子别,别想歪了。”田建四下看了看,压低声音讲述了一番理由。
原来这位齐王是要借陈政之手,将赵丹召唤到此处,让赵国的大王从此凭空消失。
为什么呢?因为秦国大军即将打到邯郸城下,届时给赵国上演一出灭国在即、群龙无首的好戏。偌大的赵国,凭着秦国的一己之力自然吃不了独食,即使来自西边的秦国吃光了肉,那么来自东边的齐国也能捡几块骨头、喝几口汤。也就是说,来自西边的小胡子和来自东边的小胡子把地球这块蛋糕一分为二,接下来即使闹得地球爆炸,也要开着虎式坦克、驾驶着零式战机,在你死我活中争夺一把地球盟主的可耻称号。
在无数个生而为人、自命为神、幻化为魔的称王称霸的梦魇中,充斥着粼粼白骨燃烧的火焰,弥漫着骨肉血水升腾的浓烟,回荡着生离死别的凄怨呼唤…,人类从刀耕火种中一路走来,在难填的欲壑和迷失的自我中加速着自我的灭亡,无数没有留下姓名的生命因为一个留下的姓名而烟消云散,留下的姓名又究竟意义几何?是敬仰还是唾弃?是唾弃还是敬仰?或者在敬仰和唾弃的交替之中,回归到毫无意义的本原。
听完田建的一番讲述,不只是藏在屏风后面的赵丹怒了、乐乘怒了,就连陈政也是怒从心头起、恶向胆边生,这个齐王真是岂有此理!
“大王,这么做太狠了点儿吧?”
“呵呵!所谓不狠非,非君子,无毒不丈,丈夫。只要吕公子答,答应本王,日后管,管,管保你的生意做,做遍齐国。如,如何?”
陈政沉思了一下,抬头一笑道:“大王,自从我学会这个法术以来,还从来没有召唤过哪家的大王,要不,今晚在此试上一试?”
“试上一,一试!”
“若是出了什么状况,那可与我无关。”
“当然与,与你无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