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晓飞则是推了他一把：“回去吧，你女朋友还在等你，我处理下收尾。”
...
等到卢比走远了，黑色背心的大汉才开口：“顾大哥还是老样子啊！还是喜欢提携年轻人。”
“这倒不是，只是看他有点像我以前的模样，处于奇怪的心理，总想去拉他一把。”
半响，感觉有点压抑的老胡点燃了一根烟。
“别抽那么多的烟，对身体不好。”
老胡听后施施然地掐灭。
“这么久了还没找到工作吗？”顾晓飞的脸着黑暗之中有点忽明忽暗。
“没有，像我这样的人，能做什么？又没有学历，又没有技术，去给人端盘子吧！人家又觉得我长得太凶神恶煞了。”
诚然，想他这样，没学历、没技术的人，想要找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确实是很难。
“我老胡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，我也像安稳过日子。去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度日，找个婆娘生娃多好。但这个社会，人善被人欺，马善被人骑。”
老胡手指夹着熄灭的香烟，像是对着顾晓飞倒苦水，又像是在对这个社会埋怨。
“话说回来，都好几年了吧。”老胡突然感慨着，蹲下来。
“是啊！不知不觉，一晃就是四五年了。”顾晓飞也是蹲下来，在老胡的旁边。
老胡裂开大嘴，想到什么开心事：
“我现在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。”
“那个时候我背着蛇皮袋，从老家流亡出来找工作，身上没钱，饿得够呛。而你还是一副西装拖鞋的模样。两个人身上一毛钱都没有，就在街头坐了一上午，突然你问我要不要吃饭？”
“居然把西装卖了，请一个背着蛇皮袋的农民工吃饭。”老胡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东西，笑的眼泪的出来了。
顾晓飞微笑着听着，末了才开口。
“是啊！那个时候我记得你的胡子还是没有的，一个好好的大青年。”
老胡也是笑着“不留胡子脸太嫩了，别人不肯给钱。”
一个二十几的青年，只能在街头，每个月收点管理费才能度日，还生怕脸太嫩别人不肯给那几十块。
说完两个大笑起来，笑的很开心，无所顾忌。
...
笑过之后就是沉默，好长的一段沉默，寂静无声，天色渐渐晚下去，远处的车辆的呼啸声传来。有点昏暗的灯光从外面照过来，照进了小巷子里面，稍微的驱散了黑暗。
“有没有想过去做点别的？”顾晓飞。
“有啊！我想过，但是首先我得不饿死。”老胡。
“以后跟我混怎么样？”
“好啊。”
“不怕我卖了你？”顾晓飞开玩笑道。
“值几个钱啊！”老胡一拍胸膛：“说别的没有，力气我老胡是有一把，只要不饿死，跟着你混好过整天在大街上晃荡。”
顾晓飞拍了拍老胡宽大的肩膀，示意他不要说的那么夸张。
“最近我的事儿很忙，等我处理好了再找你来帮我。”
...
说完起身就走出去，等到走远了才觉得空虚地点燃了一根烟，深深地吸了一口，刚吐出来，就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阵倍感沙哑带着压抑的声音。
“别抽那么多的烟！对身体不好。”
顾晓飞听后，也是扔下了烟蒂，在脚下踩灭，朝天比划出一个放心的手势后，潇洒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