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九瑶微微仰着头，迎着橙红的烛光，看尽他眸中倒映的自己。
“既然喂饱了娘子，接下来该轮到为夫了。”嗓音低沉喑哑，带着浓浓的情谊在耳畔撩拨。
沈君乾眸色渐深，轻抚脸颊的手缓缓下滑，转而扣住陆九瑶的后颈，俯身咬住那诱人的红唇。高大的身影盖住娇小的身躯，婚服渐渐滑落……
红烛帐暖，爱意缱绻，细碎的低吟声缓缓流出，帐顶的流苏，时而轻缓摇动，时而急促……
陆府
夜色渐浓，忙了一日的下人们都早早歇下，唯有一人，独自坐在院中饮酒。
牧沅从账房出来，站在廊下看着独自饮酒的方云司，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“一个人喝酒，岂不无聊。”牧沅走来，从他手中夺过酒杯。
方云司已有些醉意，漆黑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迷离，仰头看着牧沅好一会儿，这才缓过神来：“一个人无聊，那你陪我喝几杯。”
“你这又是何必。”牧沅在方云司面前坐下，自个倒了一杯酒，却没有给他倒。
方云司垂眸，长睫盖住眼底的落寞，往日清风霁月的方公子，此时却像极了被抛弃的小狗。
“她，终于嫁给自己的心悦之人，我替她高兴。”
许久，牧沅都喝了好几杯，就听到他幽幽说起。
“既然是替她高兴，那怎么还是这副模样？”
“我不知。”方云司回了一句，然后抓起桌上的酒壶仰头就喝。
牧沅连忙起身抢了过来：“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！”
“呵……”方云司轻笑一声，语气有几分自嘲：“明明，我已经做了决定，只做她的兄长了……”
“可是，忆起过往种种，我又有些不甘。明明，我才是先遇上她的那个……”
“明明，这十年，我陪伴她更多……”
牧沅叹了一声气，伸手扶着有些歪斜的他：“你明明知道，感情从来没有先来后到的道理，既然决心要放手，何不放得彻底一些。”
“小姐一直视你为至亲之人，她不忍伤害你，不忍失去你这位至亲。你若是一直这般，不止你痛苦，小姐也会难受的。”
方云司听着这番话，缓缓闭上迷蒙的双眼：“你说得对，我不该这样。”
最后，牧沅扶着已经醉了的方云司回房，叫来下人伺候睡下后，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翌日
陆九瑶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，睁开眼，入目一片大红，愣了片刻，才反应过来自己与沈君乾已经成婚了。
身上已经穿着沈君乾给她换的睡衣，坐起身环视了一圈，整个房间，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。
“云秀。”陆九瑶发了会儿神，这才朝外面喊了一声。
哪知，进来的不是云秀，而是端着食物的沈君乾。
他今日穿了白袍，外面披着一件暗红色长衫，金冠束发，脚踩勾金锦靴，清冷矜贵。
只是，在看向陆九瑶的时候，眸中风雪散尽，升起暖意。
即便已经看过无数次，陆九瑶还是觉得沈君乾整个人都长在自己的审美上，这会儿正呆呆的看着他。
“娘子这般看着为夫作何？”沈君乾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，满眼笑意的问道。
“因为你好看。”陆九瑶从不吝啬夸赞他。
沈君乾低头在她唇上轻啄，诱哄道：“那要不要为夫宽了衣，让娘子好好看个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