稳婆继续说:“还没到时候,夫人先去躺着,能睡就再睡一下,奴婢们去准备产房。”
这嬷嬷太稳得住,李九清也回神了,立马去穿衣服,出来就让人去叫堂妹,虽说堂妹的药汤味道奇怪了些,可她好歹是太医的徒弟,这二半夜去请郎中也不现实,把妹妹抓来用一下也不过分。
顾云薇真是听稳婆的去睡觉了,不知是不是真的心宽,丈夫守在床边她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,李九清这才看了一眼帘外的丫鬟,那丫鬟也是个有眼色的,立即出去让准备产房的动作轻一些,不得不说这家里的下人都是干活的好手,十几人在忙活硬是没有一点声音。
李九瑾来了就见一群人有条不紊的在给产房开窗通风,刚刚烘了屋子,使其干燥一些,但是又怕燥气太大影响产妇必须开窗通风。
进屋就见李九清坐在桌旁,屋子里安安静静的,李九瑾往里屋看了一眼,得到了他一个“睡着了”的口型,点点头,她顺着丫鬟打起的帘子走了进去,李九清只能等在外面,深夜请堂妹来已经是很不好了,再同处一室说起来也不大好,在屋子里老是定不下心,干脆去看看产房准备好没有。
李九瑾摸着脉搏,仔仔细细回忆医书手札关于孕妇产妇的脉象在心里对比。
这边李九瑾仔仔细细的摸脉,那边要生的顾云薇也没醒,呼吸均匀。
最后李九瑾得出结论确实要生了,只这会刚破了羊水还没开始阵痛,顾云薇睡的沉也是好事,养精蓄锐生起来也松快些。
卯时早上六点左右,顾云薇被疼醒了,事实上她已经疼了快一个时辰了,李九清坐在床边见她一直不醒心里担忧,直接让小厮去衙门请假了,守在妻子身边他也安心一些,见妻子疼着睡梦里还不醒心里难受,宵禁一过去他就让人去请商议好的郎中,这位是唐家的坐馆郎中早前就说好家里人生产请他来看诊,这位还是李九瑾师父的大弟子,今年已经四十有二了,姓赵。
赵郎中一来,李九清就亲自看着赵郎中把脉,得知妻子一切正常他松了一口气,在这期间顾云薇都没醒,只阵痛来了就哼哼两声,阵痛过去又继续睡,李九瑾都有些佩服堂嫂这瞌睡劲了。
顾云薇被疼醒就让丈夫小心翼翼的抱到了隔壁产房,李九瑾立即让人给堂嫂端来早就准备好的鸡汤馄饨,这个吃着省事一口一个就在床上吃。
被喂下去一碗热腾腾的馄饨,顾云薇渐渐感觉肚子疼的厉害,稳婆是个有经验的好手,几次查看,宫口都没开,李九瑾回去换衣服,其实是李母来了,她没出嫁守着堂姐生孩子有些不好,十点左右还没生下来她就有些紧张了,庞秋莹也不放心,她平时和这位妯娌还是很有话题的,相处也很好,怀着孩子她去了一趟,被李母劝着回来了,毕竟她也大着肚子怕冲撞了。
中午李九瑾派过去守着的巧丹回来说可能要难产,赵郎中已经开了催产的药熬上了,这下她有些坐不住了,回屋拿起她的手术刀就往产房去。
到了门口就听见堂嫂的惨叫,李九瑾脚步未停直接去了赵郎中在的西厢,见着人就问:“师兄,我嫂子如何。”
“这…,产道未开,就看药喝下去能不能起效。”本来赵郎中不想说的,未出阁的姑娘家问这个有些出格了,可想起师父对师妹的看重,他还是说了,平时这位师妹对他还是很好的。
“多谢师兄,请您稍坐,师妹着实忧心,我去看看。”李九瑾对赵郎中行礼表示歉意。
赵郎中不在意摆手道:“师妹自去,师兄定当尽力而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