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连县城在哪里,要走多远都不知道。
对本朝律法,县令为人,县衙风气更是一无所知。
吴氏和谢锦婷被衙役带走,是直接审理,还是羁押两日再审?
若证明无罪,能否当庭释放?
以最理想的情况来看,吴氏被带去县衙后就开始审案,县令是个明察秋毫之人,吴氏被当场释放。
不过,薛蕙没敢抱这种希望,还是回家将事情告知谢秉恩。
谢秉恩得到消息,与薛蕙立刻去了远志书院。
他也是慌了神,只知道谢锦朝是读书人,懂得多,兴许会有什么办法。
眼下只有先去了县里,再打听一下消息。
两人到远志书院门口,谢锦朝已经等在门口,知晓了来龙去脉。
“锦朝,这可怎么办啊?”谢秉恩满脸焦急。
谢锦朝拍拍他肩膀,说,“爹,大嫂,别担心,宜春县县令是个清正廉洁刚正不阿之人,不会冤枉了娘。”
听了这话,薛蕙松了一口气,“那就好。彪子呢?”
谢秉恩长舒一口气。
“我让他去准备马车了,爹,你先回去吧,家里不能没人,我和大嫂去一趟县城。”
谢秉恩犹豫。
他也想跟着去县城,谢锦朝再怎么样也才十六岁,薛蕙更小,这就两个孩子,去县里他怎么能放心?
“爹,你放心吧,到了县里我会去找小舅,家里还需要你看着。你忘了上次大哥昏迷的事了?他们家能诬陷娘,说不定还会干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。”
谢秉恩被谢锦朝说服,点点头,“那你俩小心着点,尤其是你锦朝,蕙娘,你仔细看着点他,别让他在那什么赌坊里多呆,事情说完了就赶紧走。”
谢秉恩现在倒有些庆幸自家在县里有这么个亲戚,还有不小的权势,能帮忙打听打听,不至于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。
虽然但是,他还是不愿意谢锦朝跟吴铁成接触过多。
吴铁成为人仗义,当然不会害自己外甥,但赌坊里鱼龙混杂,万一谢锦朝被人教唆染上赌瘾呢?
“爹,你放心好了,我会看着他的。”薛蕙说。
谢秉恩回了家,谢锦朝转头看着薛蕙,“你在这里等我,我去找夫子告假,和你一起去县城。”
“嗯。”
很快,谢锦朝从书院里出来,“走吧。”
彪子很快就驾着马车驶过来,冲着他们招招手,“谢二哥,嫂子,你们快上来。”
马车行了快两个时辰才到县城。
远远的,薛蕙挑开车帘,就瞧见黑压压的城墙,城墙上站着驻守的士兵。
城门古朴,上方写着三个大字,宜春县。
马车进了城。
薛蕙乡下人进城一样,不住地掀开帘子往边上看,好奇的很。
“我们这是?”
“直接去县衙。”
“好。”
县令是个公正之人,那就好办了,正要证明死者吃的是王家的包子即可。
即便如此,他们也不能干等着,还是得打点一下,想办法见上吴氏一面,再打听一下案子何时审理。
马车停在县衙外。
“谢二哥,嫂子,你们先等等,我去打听一下。”彪子说。
薛蕙只觉得彪子这“谢二哥”三字喊得格外熟练,却没多想。
没多大会儿,彪子回来,有些丧气地嘀咕,“以前二爷的名头挺好使,塞了银子就让进去见人了,也不知道今儿怎么回事,好说歹说不让见,什么也不肯透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