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令一拍案,“李捕头,你立刻去把王家包子摊的摊主带来。此案当庭宣判,谢家灌汤包吴氏及其女,无罪,释放。”
说完,他便离开了。
旁边的师爷书吏也都跟着散了。
这件事解决的比薛蕙想象中的容易。
总感觉,这县令好像有点偏心?
她仔细一想,觉得县令眼熟的很,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。
谢锦朝赶紧把吴氏扶起来。
“呜呜呜二郎,幸亏你来了!”吴氏攀着他的胳膊,艰难地起身。
先前她只是紧张害怕,连挨板子的时候都不想哭,现在脱离险境,泪水倒是忍不住了。
吴氏也不知晓流程,被带回来稀里糊涂地就挨了板子,几板子后,有衙役说县太爷来了,要审案子,她又被直接拉到了公堂上。
整个过程,可以说是浑浑噩噩,如提线木偶。
“娘,没事了,别哭了,咱们可以回家了。”
吴氏抹着泪点点头,又去找孙二狗道谢。
孙二狗摆手,“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,说啥谢。”
一家人正要离开,一个衙役忽地上前,“谢公子,县令大人有请。”
吴氏一愣,有些害怕,“县令大人找二郎啥事?”
“夫人放心,是好事。”
“二郎,你快去。”吴氏一听是好事,心中那点郁气立刻散去,背上的伤也不觉得疼了。
来年县试的时候可是县令大人主考,也是判卷人。
谢家也算是因祸得福,叫二郎在县令大人面前露了脸,得了县令的赏识,对县试可是有利的。
吴氏和谢锦婷到在外面等着。
“娘,你没事吧?”
薛蕙赶紧上前扶住她,“要是我没让你们先走就好了。”
要是她在,她不可能叫衙役这么轻易就把吴氏和谢锦婷带走。
“娘没事,不怪你,要怪就怪王水根夫妇,丧良心!”
县令大人正在后堂站着,负手而立。
“草民参见县令大人。”谢锦朝行礼道,“不知大人召见草民,是有何事?”
县令大人转过身来,清了清嗓子,“免礼。”
谢锦朝抬眸,故作惊喜,“郑先生?果真是您?方才在堂下,我还以为看错了呢。”
这人便是薛蕙曾在远志书院门口瞧见的与谢锦朝说话的中年男子。
郑仪贤笑了笑,拍拍谢锦朝的肩膀,“是我。”
他和谢锦朝相识,是个意外。
恩师致仕后回乡,他这个做学生的,又是地方父母官,自然要前去拜会。
谁知在路上瞧见几个小流氓在调戏一年轻姑娘,正要出手相助,却被谢锦朝抢先一步。
那几个小流氓不肯退去,谢锦朝独木难支,他就让护卫帮了个忙。
赶走小流氓之后,略一交流,他才知道谢锦朝是附近书院的学生,见他谈吐不凡,心生好感,有意指点。
一来二去便就熟了。
“今日之事,还要多谢先生相助。真没想到,先生竟是本县父母官,恕小子前几番多有冒犯。”谢锦朝说。
提到今日之事,郑仪贤脸色严肃起来:“你小子,仗着胆识过人,擅闯公堂。张家兄弟刚刚经受丧父之痛,你却利用他们的痛处强行诡辩,这要是别人,非打你二十大板不可!坦坦荡荡,才是真君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