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老夫人冷笑一声,道,“宫里有这样胆子大的人,也就茂和了。”
秦煦猜测也是茂和。
“儿子不忍顾凌风久站,可是也苦于没有办法向皇上通传顾凌风回来了。”
秦煦下意识靠近老太太,压低了声音,“皇上的身子最近有些倦怠,性情越发急躁,顾凌风回来是好事。”
秦老夫人略想了想,道,“我有个主意,你切听一听。”
秦老夫人说罢,叫儿子附耳过来,如此这么说了两三句,秦煦眼眸一下子就亮了。
“娘说的是,儿子这就照办。”
待到了皇上歇晌起身的时候,秦煦随意拿了一件公务去宫里见皇上。
说公务之前,秦煦先把顾凌风站在宫外的事说了。
皇帝一愣,有些没听真切,“你说谁回来了??”
秦煦温和道,“臣说,顾凌风回来了,在宫门口等着见皇上。”
皇帝心情仿佛高兴起来,忙的叫人传顾凌风进来。
秦煦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,了了几句说完公务,退了出去。
阔别三年,皇帝已呈老相。
倒是顾凌风,一身风骨越发挺拔,面容精神,看的皇帝仿佛也年轻了好几岁。
皇帝心里头不由得高兴,连连问起岳州之事。
这三年,顾凌风几乎没有间断过向皇上上折。
再加上顾凌风文笔绝佳,一件件大小事,被他写的跟戏文似的,皇帝看久了,竟也成习惯,定期阅读顾凌风的折子,竟然成了这几年来的惯例。
顾凌风简单和皇帝述职,又将岳州百姓对皇帝的感恩之心重复一遍,听的皇帝心里渐暖,自然而然骄傲起来。
“你这来去三年,路过那么多的周县,不知地方百姓,生活如何?”
顾临风道,“本朝自世祖混一之后,天下治平者六七十年,”
“自永辉元年始,皇上轻刑薄赋,兵革罕用,生者有养,死者有葬,行旅万里,宿泊如家,诚所谓盛也。”
“臣自去三年,臣拙荆也曾独自回乡探母,一路平安,未曾有祸患,回到高阳便和臣说多赖圣人是神明圣君,天下之福,必日日烧香祈福,愿我皇万寿无疆,臣深以为然。”
顾凌风这几句话,每一个字,都说到了皇帝的心坎儿里。
皇帝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,一扫这几日的倦怠气,起身道,“走,陪朕去花园走走,散散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