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并不是说药仙会撤退了,哪怕以他的目力,都能观察到明里暗里许多药仙教众。
只是诡异之处在于,这些药仙教众,对两人视而不见!
陈华匪夷所思,前方一名闯入视线的药仙明哨让他猛然回神。
那教众二十七八,国字脸,生有虬髯,他屏住呼吸,踮着步子,跟随在李不盈的身后。
近了!近了!
和那教众擦肩而过!
他甚至能看到其鼻头上粗大的毛孔,能闻到呼出的带着淡淡臭味的空气!
陈华冷汗直流,心脏剧烈跳动,整个人都有种麻木之感。
这是什么手段?
隐身?还能带着人一起隐身?
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避过重重哨员,来到先锋队驻扎的地点,外围洒了些白色的粉末,散发着雄黄的气味。
哪都通的战斗人员三人一组,强打精神盯着黑暗中的丛林,面上难掩一丝疲惫和绝望。
陈华正要说话,李不盈脚步不停,驻扎地不大,很快来到一座帐篷前。
“老廖,现在可以断定两点,一是咱们的人里有奸细。”
开口的人是老孟,西北的临时工,此次被华南负责人廖忠借来助拳,说话的语气颇为低沉。
他们为什么会被药仙会围困?
原因在于情报上面的差错,说是有蛊将带领一小队药仙教众暗度陈仓,绕后骚扰。
廖忠自然不会放过这种良机,于是带齐人马来歼灭。
结果不是一位蛊将,而是足足三位,更带领百余药仙精锐。
他们的人马,一个照面就折损大半。
若非暗堡研究出来秘密武器,也就是洒在外面的白色粉末,可以让蛊虫的能力无法施展,现在早就凉透了。
情报上如此重大的失误显然不应该,三员蛊将带领的人马还是事先埋伏,奸细之说基本明朗。
“第二就是我们这些残兵败将,应该撑不过今晚。”
药仙会却不仅是全部用蛊,不乏近战高手,拼着损失足以将他们吞掉。
今晚月黑风高,动手几乎是必定!
廖忠恨声道:“老子要能回去,非把叛徒大卸八块不可!”
老孟神色变换,叹了口气:“如果陈华突围成功,带着主力部队及时支援,我们或许有一线生机。”
“一来一回,飞也没有这么快,告诉还剩下的二十来号战斗组人员。”
廖忠目露决然:“这些残害婴儿的妖人,能杀一个是一个!”
老孟低头不语,蓦然想到还在读幼儿园的女儿,心中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下。
廖忠柔声道:“我知道你的手段,能逃就逃,不必陪我死战。”
“我和大家……”老孟猛地抬头,想说同生共死之类的话,到了嘴边,生生咽了回去。
廖忠拍着他肩膀:“我明白,没有人会怪你。”
老孟哽咽,好端端个大男人,就这么哭出声来。
“何故哭哭啼啼?”
微风掀起一角黄布,淡淡的声音飘来,两人浑身一震,戒备望去。
“廖头,孟叔,是我,我请了个大高手!”陈华眉飞色舞,他经历的种种,已将李不盈敬若神明!
老孟流淌泪水的脸上,兀自诧异:“陈华,你不是突围了?怎么又回来了?莫非是主力部队支援到位?”
廖忠嗤笑,忌惮的扫了眼李不盈:“你小子叛变了!”
陈华哭笑不得:“什么和什么?”
李不盈观察两人面色,哑然失笑,信手摘下帐篷边一束结满草籽的茎条,遥遥抛来。
“洒在周围,危机自破。”
说罢就这么凭空消失了,这次陈华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,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。
廖忠将陈华拽进来:“发生了什么?”
陈华绘声绘色的说起来,两人表情从不信到惊讶,直至云里雾里,最后迷糊了。
……
随着廖忠死战的命令传达下去,存活的先锋队员大都陷入悲观之中。
他们还能撑着一口气,就在于白日突围出去的陈华,或许能够让主力部队提早得知消息,前来救援。
可是现在,一切都成了奢望。
“完了,全完了,咱们这点人还死战,给人塞牙缝都不够。”
“他妈的,老子当初哪根筋搭错了,加入什么战斗组,后勤人员每天吹空调喝咖啡他不香吗?”
“人死鸟朝天,不死万万年,干就完了!”
各种各样的声音中,有人发现个格格不入的家伙:“陈华,你在干什么?”
“先生在此,何惧之有!”
……
后半夜,幽暗林中传来许多窸窸窣窣的声音,声音不大,在静谧的夜下却格外的响。
熄灭了灯火,拔掉了帐篷,匍匐在掩体中的廖忠暗骂:“攻心之术。”
此时此刻,不久前还在埋怨的队员们也停止了叫嚷。
能进入战斗组,哪个没有几分血性,必死之境真的到来,难道真的等死不成?
这时一条又一条的黑影在月光下显现,彼此影响之下,竟至于成千上万。
陈华也不禁捏了把冷汗,死死盯着他方才洒下草籽的外围。
当第一条黑影踏进范围内后,一点微弱回荡,紧接着连成一片,那是草籽发芽,破土而出的声音。
队员们睁大眼睛,心中齐齐惊呼:“草!”
无数野草疯长,缠住一条条黑影,惨叫声响彻夜空,又夏然而止。
短短一个刹那,就有二三十条黑影倒在草地中,任你是近战高手还是蛊师,都无法支撑片刻。
条条褴褛在夜风中飘荡,余下黑影如潮水涌动,留下一双双惊悸目光,往后退却。
陈华喃喃自语:“先生真乃神人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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