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若是男子，说不定她不会喜欢上首辅那样温文儒雅的人，她会喜欢上这个愿意为了保护她而双手沾满鲜血的人，她会喜欢上这个总是迁就她、纵容她、为她默默付出的人。

只是后面的话，终究没说出口。

姜黛玩笑地接话道：“我若是男子，肯定娶你这样表面傲娇、内心温软的姑娘做我的媳妇。”

清宁眼里流光璀璨，有她这话，就足够了……

这夜，清宁没有离去，她赖在姜黛的房里，要和她同榻而眠。她不许姜黛去边关，夜里睡觉也要看紧她，把她紧紧抱着。

姜黛无奈，僵着身子被她抱了一宿。

到第二天天不亮，姜黛起身的时候还拿清宁没办法么，她往清宁颈后按了按，就能让清宁睡死过去。

等清宁醒来时，她约摸已经出城离京了。

游庄调了一队干练的锦衣卫随行保护姜黛的安危，山芙不劝阻她，却也坚持和她一同去，还有阿应也随行一起。

山芙不仅是药侍，还能打点她的生活，家里人都要求她把山芙带上。况且有阿应在，自也能护山芙周全。

只是不想，队伍即将出发时，苏砚还是出现在城门口，来送她。

在外人看来，这对未婚夫妻尚有几天就要完婚，可是却因为战事紧急而分离，多少令人感慨。

他来送姜黛，也再理所当然不过。

无人知道，他们昨天才因为这件事闹僵了。

苏砚站在姜黛的马车边，蓦然道：“我愿意等你。”

片刻，姜黛才隔着窗帘道：“所以这算是和解了？”

苏砚道：“我都依你，再也不强迫你了，我尊重你，我相信你，我会把婚期延迟，等你回来再成亲，好不好？”

如果，最后能够留住她在身边，他什么都不再坚持了。

他最后的底线，只是希望能够留她在身边。

出发的时候，姜黛应他道：“如若到时候，你我都已想清楚，你还愿意娶，我还愿意嫁，这门婚事仍旧算数。”

“好。”

既然已经无可挽回了，就算延迟婚期，他也绝不会取消和她的婚事。

后来苏砚站在城门边，眯着眼一直目送着姜黛的马车远去。

出城以后，姜黛哪还有闲工夫坐马车慢慢抵达战场，她当即召集所有军医，分成两拨，会骑马的先跟她一起，快马加鞭地赶路，不会骑马的则按照原先的进程来。

姜黛把山芙丢给阿应，两人同骑一匹马。她自己一匹，身后锦衣卫各自都有快马，再加上随行的数名军医，一路扬尘而去。

这样可以节省不少时间，能早日赶到前线。

一路上从南方来的流民不断，到江南时也到处萧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