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贤妃看着两人一来一往,将宇文晟成功说服搜查自己和陆贵妃的宫殿,也清楚她们的目的是一箭三雕。
既要除掉她,除掉陆贵妃的胎,还要给陆贵妃泼上一盆脏水。真是好一分算计,她不得不佩服。
她并不埋怨裴氏背叛自己,两人的联盟本就是临时拉起来,为了对付陆贵妃的。何况她也早就做好准备,一旦东窗事发就把罪名推给裴氏。
互相利用罢了,没什么好伤心的。
只是,让她不太能想通的问题在于,裴恭妃这种不长脑子的蠢货,究竟怎么学会潜伏在自己身边假意联盟的。
就是加上有点儿小聪明的赵惠姬,也设计不出来这样复杂的阴谋。究竟还有谁在给她们出谋划策?
是懦弱无能的皇后吗?还是另有其人?
乔贤妃一门心思地要找出设计害她的人,对搜查翠微宫这件事却毫不上心。
她对自己的地盘儿掌控力抱有极高的信心,完全不担心会被搜出马齿苋,这种早就被清理干净的东西。
而且,她早就担心会有人提议搜宫,因而将补春留在了翠微宫监视,绝不会让他们搜出什么来。
然而,她错估了自己,也错估了别人。
宝蓝缓了一会儿,悄悄向上看了眼宇文晟,以及旁边的裴恭妃和赵惠姬,才鼓起勇气开口:
“皇上,奴婢并不敢奢求免罪,但愿将所作所为如实陈清,只求皇上让奴婢死个痛快。奴婢也是富贵迷了心……”
说着,她抽泣了两声。
宇文晟面无表情,只道:“你从实招来,朕就免你凌迟之刑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宝蓝深吸口气,缓缓道:“十天前贵妃娘娘发请帖设宴,乔贤妃就找上了奴婢。
她用荣华富贵许诺,命奴婢在今日的酒水中,混进马齿苋的粉末,来除掉贵妃娘娘腹中皇嗣。”
说到这儿,她抬头看了眼裴恭妃,才继续:“她还说,万一事情败露,奴婢就将罪名栽赃给恭妃娘娘。并且保证,即使奴婢死了,奴婢的家人也能得到照顾。”
裴恭妃顿时大惊失色,赶忙跪到宇文晟面前,“皇上,妾身是很厌恶陆贵妃,但从未动过伤害她的心,你一定要相信我!”
“你若是清白,等这事水落石出,自然不会让你受到冤枉。”宇文晟对宝蓝的话将信将疑,故而没有做出什么保证。
裴恭妃心里不满,脸上却不敢表露,只得应声坐回去。
“皇上,奴婢并未在长安宫藏匿马齿苋粉末。乔贤妃只给了一小瓶,奴婢已经全洒进酒里了。”
宇文晟闻言正要把人撤回来,就听宝蓝又说:
“但奴婢几年前曾在下房里发现一些晒干了的马齿苋,还有几个小瓶子。但没细看,就被娘娘赶走了。等奴婢后来再去找时,就不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