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听你的,留了梁尽一命吗?人现在都已经在去行宫的路上了。你又在吵闹些什么有的没的。”
“你骗我,梁尽根本没去行宫,他是被你杀了,现在去的是阴曹地府!”宇文敞完全不敢相信,亲娘会欺骗自己,现在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谁又跟你瞎说的?谁说我杀了梁尽?叫他进来我们当面对质!”林慧怡气得一拍几案,立身站了起来。
“反正娘是皇后,杀一个人处理掉有什么难的。叫他进来对质又有什么用,还反倒让你记住人,以后打击报复。”宇文敞气哼哼地说。
林慧怡被他这话气得胸闷,大喝道:“这就是你对我这个亲娘的认识!我就是那种肆意杀人的毒妇,是吗?”
“你闭嘴!”宇文敞正要开口又被她喝止,“谁告诉你我把梁尽杀了的?叫他拿出证据来!否则我就当一回毒妇,治他一个污蔑皇后的大不敬之罪!”
“没有证据,但他是听见娘和彩月姨亲口说的,你们杀了梁尽。”宇文敞不肯把人交出来,只道。
林慧怡气得要死,四周看了几圈,终于找到了适合的武器——拂尘。
她一把抓起来,照着宇文敞的腰背就抽过去,一边还训骂着:“没有证据!没有证据你就听信一面之词,来质问你妈!
今天你只是太子,就能对着亲妈大呼小叫。改明儿当了皇帝,是不是听信了谗言,就要说打就打,说杀就杀?”
“若是如此,那正好,我今儿就打死你这个孽障,让更有能耐的人来当太子,当皇帝!”
她也气急了,不管不顾地追着宇文敞抽打,什么话都说出来了。
门外早就不知所措的彩月等人连忙上来拉,但林慧怡不依不饶,硬是挣脱了,挥舞着拂尘追打宇文敞。
宇文敞到底没敢还嘴还手,只捂着脑袋四处躲藏。
直到听见动静的几个儿女也都赶过来,挡在他身前,才让林慧怡住手。
“母亲,您消消气儿。弟弟肯定也不是故意的,您就饶了他吧。”宇文槿抱着她林慧怡的手,柔声劝道。
宇文楠则拽着宇文敞,训道:“还不快给娘赔礼道歉!”
当着这么多人面儿挨打,宇文敞有些拉不下脸,低着头支吾着。
林慧怡哼了一声,骂道:“我告诉你!你要是不想好好当你的太子,那就干脆让出来,有的是贤能人!”
众人一听这话,脸色都变了。
宇文敞更加感觉屈辱难堪,掩在袖子里的手捏成了拳头。
他娘果然对自己不满,有了更好的人选,难怪对陆贵妃做的事儿费心遮掩。她可是自己的亲娘啊!
见林慧怡气急,彩月连忙把她拉到一边安抚,宇文楠等人则或劝或训地让宇文敞主动道歉。
“真是气死我了,生这么个儿子还不如母鸡下蛋……若不是女儿不能继承皇位,哪儿他的份儿!”
林慧怡坐在廊下,气得胸口起伏不定,一边还骂骂咧咧。
“好了,夏生说到底也是为了情。那梁尽从小陪他长大,自然情谊深厚。骤然听说大伴儿死了,一时冲动也是可以理解的。”
彩月抚着她的背,一边劝慰:“你这回也是气过头了。怎么什么话都说,传出去还让夏生怎么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