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多妃嫔都瞪大着眼睛,不断扫视着,连嘴唇都发白了的韩姬。
“太医呢!没传吗?”宇文晟脸色一冷,沉声道。
“回皇上,已经派人去叫了。太医院离这里较远,可能需要点儿时间。”林慧怡垂头应道。
“嗯。”宇文晟应了一声,随后又看了眼狼狈非常的韩姬,吩咐道:“快把韩姬抬到风来水榭去。”
“是,皇上。”一干宫女内使皆迅速动身,将韩姬稳稳当当地抬走。
“把吴贵媛也搀过去吧。”黄皇后扫了眼旁边瑟瑟发抖的吴贵媛,也嘱咐了一句。
因此,吴贵媛也被几个宫女搀扶走了。
“韩姬这个样子,看着状况如何?”裴太后盯着刚刚那老嬷嬷问道。
“这……奴婢看娘娘似乎有大出血的症状,恐怕不大好。”那老嬷嬷迟疑了片刻,颤巍巍地说。
宇文晟刚刚也看到了,出血那么多,自己不觉得那孩子还能保得住。
他面色不豫,话里就带了些埋怨。“她怎么这般不小心,自己有了身孕,却这么不知顾忌,还要在河边随意走动。”
“皇上,韩姬妹妹既然没有上报,想来是还不知道自己怀有皇嗣了。”王昭仪站出来,为韩姬辩解了两句。
“不知道?太医院不是会定时来请平安脉吗?”宇文晟一皱眉,问道。
“皇上,许是月份浅,太医也没诊出来呢?”王昭仪又说。
“皇帝,这也是无妄之灾,只当是韩姬没有这个福气了。”裴太后叹了一声,无奈地宽慰着。
“她也太不小心了。”宇文晟还是有些失落,又是一个孩子,他还不知道其存在,就先没了。
“皇上请节哀。”一众妃嫔宫人都只能屈膝劝慰。
宇文晟点点头,刚要再惋惜两句,却听见一个带着哭音的声音叫嚷道:
“皇上!不是韩姬娘娘不小心!是有人故意把娘娘推下河的!”
宇文晟顿时拉下脸,看着那个跪爬着道自己面前的宫女,全身湿透,眼睛红肿。
“此等大事,你这个小小宫女,可不能胡说!”黄皇后闻言脸色大变,事关皇嗣,更关乎她的权威,她不由得厉声喝道。
其他人也都看过去。
林慧怡记得,这就是韩姬刚刚叫唤的那个玉儿。如今听她这么攀咬,她便肯定,韩姬是早就准备好了这出戏。
“皇上,太后娘娘,皇后娘娘,奴婢绝不是胡说八道!”玉儿立即行了个跪拜大礼,极力忍住哭声,说道。
“你为何这么说?你口中推韩姬下河的那个人,又是谁?”宇文晟顿时脸色难看起来,寒声责问。
“皇上,此事事关重大,还是进到风来水榭里边儿去,再审吧。不要让宫人们看了笑话。”黄皇后环顾了一圈,见周围满是宫人,于是劝谏着。最后一句,她当然是小声说的。
“皇后说的是。此事严重,需要坐下来仔细审问。”宇文晟冷着脸颔首,锐利的眼睛不断扫视着在场众人。
而后,他又疾言厉色地呵斥:“今天所有涉及的人,全都跟朕进去。你们真是反了天了,朕今天要好好审审。”
说完,他就转身拂袖而去。
看来宇文晟这次是真的动怒了。就不知道是谁要遭殃了。
黄皇后、林慧怡和在场不少人都是这个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