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揉揉鼻头,眼角都因为这个挤出了几滴泪水,心想:难道自己感冒了?就只出去走了一圈而已啊。她身体有这么弱吗?
在一边整理炭火的苏苏一听,急忙道:“姑娘别是伤寒了。我这就去叫医女过来看看。”
林慧怡刚想拒绝,就又是一个喷嚏,这下别说旁人了,连她自己也觉得应该让医女把把脉。
幸而两个医女是从宫里带出来的,一直跟她们住在一起。几步路的事,因此很快就赶来了。
这个医女姓刘,年纪不大,医术却不低,不然也不会让她来照看向安娘。她仔细查看了一下林慧怡的脉象,便说:
“娘娘是有些虚,可能是被风吹着了。待奴婢开服药让娘娘服下,过两天就好了。不过最近娘娘就要少出门了。”
“罢了罢了。外头也怪冷的,不出去就不出去吧。”林慧怡无奈,只好应下了。
“纯妃娘娘身体还没完全康复,也不能经常吹风。要是娘娘闷的话,就在廊下走走吧。”
刘医女也没忘了这屋里最大的病人,对向安娘嘱咐了几句。
“唉,那我就当陪姐姐吧。”向安娘本来是坐不住的,但有她这些话,自己一个人出去也不好玩儿,便答应了。
于是,林慧怡就安心当起了家猫,成日里只窝在屋里炕上,怎么舒服暖和怎么来。
向安娘因为答应了要陪着她,也只能跟着窝在屋子里。和彩月等人一起打打牌,看看书什么的,也算消磨时间了。
就快要到冬至了。但不知怎的,林慧怡这小小风寒却一直没好,搞得两个医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了。
不过林慧怡却不担心,反而安慰她们别着急,慢慢治就是。毕竟伤寒虽小,但也是可以致命的。
之前郑定嫔不就是因为风寒,才英年早逝的吗?
两个医女听了却丝毫没被安慰到,虽说这都看命,但医者必须尽一切努力去拯救病人。
于是两人把治疗的重点转向了林慧怡,毕竟向安娘的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得了,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恶化的。
但这两人还没整出个结果,林慧怡这头却有了新发现。
冬至的前一天,林慧怡正和几人窝在炕上闲聊。
彩月却带着一脸憋着怒气的表情,匆匆走了进来,凑到几人身前道:“我知道姐姐为什么病还没好了。”
“怎么?”林慧怡蓦地睁大眼,愣了一瞬,心底登时浮现出一个怀疑。
彩月沉闷着声音道:“安娘宫里不止一个奸细。”
“所以我们忽略了一个?而正好,就是这个不在嫌疑之列的人,给我下药?”林慧怡已经猜出来了。
“没错。”彩月心里满是对自己失职的自责,她垂下眼睑,道:“你一直不痊愈,我就有所怀疑,所以这几天一直在查。
就在刚刚,我去拿点心,正好撞见了她,从厨房里鬼鬼祟祟的出来。于是我跟了上去,然后在她的包袱里,翻出了一包药粉。
里面就有朱砂,所以她与那个给安娘下药的人,是一伙。”
她沉痛地紧闭上眼,朱砂,几次三番地出现在她耳中,都是因为她所在乎的人,被下了这种毒物。
金花,安娘,这次又是慧怡。她不要再查,就已经知道了。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背后毒手,是谁!
“哼!真是藏得够深!我猜,医女们没查出来,是因为她一次给我下的量很少吧。”林慧怡眼睛眯起,其中冷光乍现。
彩月点点头:“嗯,我翻出来的还是满满一包。”
“别自责了。”林慧怡注意到她的情绪,先安慰了一句,而后又冷笑着说:“我还以为她们准备潜伏一下,既然如此,那我们也该还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