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而看向了她身侧低着脑袋的另一个人,笑道:“韩顺容也有了三个月了吧。最近可还好?”
被点名的韩顺容悄悄勾起一抹笑容,微微上前回话:“多谢太后娘娘关心,妾身一切都好。”
但是,她却始终没有抬起头。
林慧怡见着这个场景,微微勾起一抹笑,心道果然,韩顺容不会坐以待毙。如此适合打击申青梅的天时,她可不能放过。
而申青梅看着她在裴太后面前露脸,不禁有些焦虑。
裴太后见韩顺容依旧垂着脑袋,不禁诧异,又不好下她脸子,便半开玩笑地说:“你怎么一直低着头,难道还怕生不成?”
“回禀太后娘娘,妾身面部有些小恙,怕惊扰了娘娘,故才垂首。”韩顺容心道,鱼儿上钩了。
裴太后蹙眉,放缓了声音,道:“哀家没什么好惊扰的,快抬起头来,让哀家好好瞧瞧。”
“是。”韩顺容行了个万福,才缓缓抬起了半张脸。一双眼睛,还惶恐不安地看着裴太后。
“你,这脸上……”裴太后经历过的大风大浪,可比她们强多了。哪儿能看不出来她脸上是什么痕迹。
“妾身就说太后娘娘看了会生气。请娘娘息怒,妾身知错了。”韩顺容立刻低下脑袋,带着哭腔边说边跪。
“这是怎么弄的?”这边的动静早就吸引了一堆王妃公主,裴太后就算觉得丢脸,也得问清楚了。
韩顺容支吾了半晌,才道:“太后娘娘,这件事由妾身而起,妾身也有错。还是请太后娘娘不要追究了。”
裴太后看她时不时偷瞄身侧的申昭仪,还能不明白这其中的猫腻,当即便看向了黄皇后,问起这个六宫之主:“皇后,这是怎么回事?”
而申青梅这时,额上已经有了一层薄汗。但她不打算出声。
黄皇后一直默不作声,就等着韩顺容把这件事掀出来。见此,她才看了周围一圈,小声给裴太后叙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。
但事关宫廷秘闻,所有人都早已竖起了耳朵。黄皇后的每一个字,她们全都听清楚了。
一时间,一众外命妇们,都或偷偷摸摸,或正大光明地,看向了安阳伯府的那一大家子。
部分人,还窃窃私语。
安阳县伯太夫人心知她们给昭仪娘娘惹祸了。于是扭头狠狠瞪了儿媳妇一眼,准备回去就好好收拾她。
安阳县伯夫人缩了缩脖子,却并不觉得自己有错。这件事本来就是申青梅自己惹出来的。怎么能怪到她头上?
裴太后听完了黄皇后的叙述,冷而锐利的眼神在跪着的韩顺容,与站着的申青梅两人身上,来回扫视了一会儿。
她才沉着声音说道:“这件事明天再议,哀家今儿可没这个空。申昭仪,韩顺容,先送回去。”
韩顺容和申青梅齐齐抬手看了眼裴太后,见她面色不豫,知道她们打扰了她迎接女儿的兴致,全都不敢争辩,乖乖地行礼离开。
等出了慈宁宫,申青梅才冷冷甩了一个眼刀,给还有些得意的韩顺容。
韩顺容却浑不在意,还笑眯眯地微微屈膝,装作行礼道:“妹妹先走一步了。未来的贵嫔娘娘。”
后面一句,她还故意加重了语气。
申青梅还能不明白她什么意思?不就是说她整了这一出,让自己原本晋封贵嫔的好事儿泡汤了吗?
哼,笑吧,得意吧。还有的是时间,咱们走着瞧!申青梅扭开脸,径直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