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慧怡回到含芳殿,也还在想着这件事。她躺在凉椅上,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挥舞着团扇。
若说宇文晟是怕麻烦,才没往深处想。
但申青梅可是最明白这些腌臜事的,林慧怡敢肯定,她不会就这么轻易地,相信余芳遗书里的说辞。
申青梅必定会在缓过来之后,暗暗地去查余芳是否背后有人,她落水一事究竟是不是意外。
林慧怡想着,心里总觉得不安,强烈的预感告诉她,这件事不简单,甚至会影响到她自己。
她抿了抿唇,最后决定喊来彩月:“你去让翠微宫的人盯紧申青梅,有任何异动都来告诉我。”
“姐姐你是担心,她落水一事另有蹊跷?”彩月先是一愣,很快就明白过来。
“嗯。申青梅很聪明,余芳的遗书肯定糊弄不住她。而且我担心,她会把问题引导到我们身上。”林慧怡点头。
听完她的陈述,彩月也凝重地蹙起眉头,“好,那我这就去安排。”
再看申青梅这边,终于从溺水昏迷解脱出来的她,刚有了意识,就想起自己的肚子,连忙叫唤:“花蕊!花蕊!”
“主子!你终于醒了。”花蕊喜极而泣,赶紧轻手轻脚地端过来一碗药。
“花蕊,我的孩子还好吗?”申青梅手掌抵住火烫的药碗边沿,焦急地揪住她的袖子,连声问。
“主子放心。”花蕊担心药洒了,连忙一只手护住,一边回答她:
“太医说您腹中的小皇子福大命大,只是受了损伤,日后必须好好调养。还有八哥儿也好着那。就因为主子那句话,白采女把他护住了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……”申青梅终于放心,随即落水的危害就上来了,她捂住口鼻,狠狠咳嗽了几声。
“主子,你赶快把这碗药喝了吧。太医说你怀着身子,又受了损伤,不能用猛药。所以这药要慢慢喝到病好。”
花蕊又将药碗端到她面前,捏着勺子舀起一勺,轻轻吹了吹。
申青梅忍着浓重的苦味,将那一碗药全喝干了,又吃了两块蜜饯祛除口中的不适,才问起刚刚的事:
“皇上可有查清楚,我落水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花蕊闻言一顿,好一会儿才慢慢说:“皇上本来要查,但接到余芳自尽留下的遗书,就以意外结案了……”
“遗书?”申青梅拧紧了眉头。
“是余芳留下的。”花蕊当时也在场,因而对遗书的内容也很清楚,便和她说了仔细一遍。
申青梅听后眉头拧得更紧,整张脸都皱了起来。
“主子?”花蕊见她神色不对,赶紧询问。
“皇上信了,可我不信。余芳平时没那么胆小,肯定不是这样。花蕊,你去私下查。”申青梅沉着脸,对花蕊吩咐。
“主子,这事就交给奴婢好了。太医说你身子受损,在生产前都不能过度操劳了。”花蕊赶紧说。
申青梅先是有些不放心,但最后也答应了。
“好。”
“主子放心,我一定不辱使命。”花蕊笑了笑,又道:“皇上说晚上会过来,主子你再休息会儿吧。”
“嗯。”申青梅应了一声,便也放开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