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慧怡见她苍白的脸色染上一些红色,表示出她的愠怒,猜到那些东西必定颠覆了张佳怡的推测,便试探着问:“不是申青梅所为?”
“嗯。”张佳怡点头,又沉着脸说:“她不是没参与,是没成功,让人捷足先登,甚至拿她当了垫脚石。”
“姐姐快跟我直说吧。”林慧怡眉头皱紧,赶忙道。
“我真是傻得可怜,被人骗得团团转,还一心以为那是个好姑娘,处处施以援手。”张佳怡狠狠咬着牙,半晌后,才挤出两个字:“吕氏。”
“她?”林慧怡完全被震惊了。
吕淑女一向都表现得谨慎小心,对张佳怡恭敬有加,完全是一个温柔娇软的小姑娘。原来竟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吗?
“你说我是不是蠢,明明她就是直接凶手,并且指向她的证据足够了。可我却信了她的眼泪,只降位就算了。”张佳怡冷笑着。
“姐姐……”林慧怡不知该说什么,只得转移话题:“既然姐姐已经将她揪了出来,何不上报给皇后娘娘和皇上,处置了吕氏呢?”
“我没拿到证据。”张佳怡顿了顿,才道。
“没拿到?”林慧怡又是一惊,连忙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?那你是如何知道,是吕氏害的你呢?”
“除夕夜的时候,我让紫薇去给吕氏送东西。因为我放了话,那些宫人都各玩各的去了。
所以没人看门,紫薇进去的时候,就那么巧的,听到她的一个宫女在说,‘淑女当时还是手软了,不然她哪里有命坐上淑妃之位呢?’”
林慧怡听得眉头拧紧,不过又有些怀疑:“吕氏是朝鲜人,她的宫女就算要说这种阴私事,也该用朝鲜话。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让紫薇听见的?”
“你的猜测也不无可能,所以当时我没有立即相信。但是接下来大半个月,我都派人注意着紫云台。”
张佳怡咳嗽了两声,让林慧怡拍了拍背,才接着说:“我在那边也留了眼线,之前是没怀疑吕氏,所以没用上。
这次,我就让她们偷听吕氏,和她从朝鲜带来的宫女说的话,并且记录下来,又找了李恩妃帮忙翻译。”
难怪前段时间紫薇、纹玉,都往承乾宫和景福宫跑得勤,原来是为了这么个事儿。
语言不通可真是个麻烦事儿,幸好李恩妃受高智明的教导,在这种大事上,不会偏袒同族。
她点点头,又问:“她们都在说什么?”
“她们可真是胆大。恩妃说,她们讨论的,几乎全是怎么害人,自然也说了怎么害的我。”张佳怡现在说起来,也还是气得不轻。
“果然隔着语言这一层,她们无所顾忌。”林慧怡脸色也沉下来。
如今宫里女真、朝鲜妃嫔都不少,难免出几个心怀不轨的。
为了避免再出现这种情况,最好在她们身边,安插几个懂女真话、朝鲜话的线人。
张佳怡这边有接着说:“原来申青梅确实是让那个月梅怂恿吕贵人,不仅是和我争宠,也想办法让她给我上眼药。
可惜吕贵人看穿了月梅的把戏,将计就计,拿申青梅当挡箭牌,设计好了圈套,让月梅,还有我,往里钻。”
“这么来看,流放云南的惩罚也不算冤枉了月梅。”林慧怡顿了顿,又道:
“那姐姐打算如何报复吕氏?可惜没有铁证,不能按律处置她们。这样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