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慧怡点了点头,心情好了不少。
毕竟庄家男子不少,光是庄小娘一母所出的兄弟就有四个,却只有大哥得了个六品百户,其余的全是白丁。
反倒是她的姐妹、嫂子、弟妹,人品不错的都有诰命,身份上倒压了丈夫一头。
为此,这事儿还引得某些朝中大臣不满,言称“阴阳颠倒”、“阴盛阳衰,不利于家国”。
林慧怡知道当时嗤之以鼻的,但还是担心宇文晟会在意。
幸而宇文晟不是受大臣摆布的皇帝,这点小事才不在乎,只把那些太过危言耸听的人给教训了。
由此,这股风波才平息了下去。
这件事了结了,林慧怡也就奏请了黄皇后,关闭了兰林宫的大门,平时不出入,以静养安胎。
这样效果还不错,距离上次动胎气过去快一个月,郑太医说她胎象稳固,彻底没问题了。
“只是……”郑太医欲言又止。
林慧怡奇怪,便问:“只是什么?大人有话请直说。”
“娘娘,您有按时服用微臣所开的降火药吗?”郑太医蹙眉问道。
“都是按您的嘱咐服用的。”林慧怡和彩月等人面面相觑,答道。
“可,为何娘娘体内火气依旧聚集旺盛?”郑太医闻言脸色凝重起来。
“这,会不会是我身体本就如此?”林慧怡差异得很,但她确实每天三顿都在吃药,并没有落下。
郑太医眉头仍旧拧紧着,但找不出别的缘由,只说:“这种情况也有。娘娘火旺,但有皇嗣在身,微臣不敢下猛药。”
“那暂时就这样吧。”林慧怡只好点头,随即又玩笑起来:“我说这段时间怎么总是容易心浮气躁,原来是火太旺了。”
“娘娘若是感到心烦意乱,就请静心冥想,或找些别的办法发泄,万万不可轻易动怒。”郑太医又嘱咐她。
“我知道的,劳您费心了。”林慧怡笑着应了。
有赵娇妃的前车之鉴,她两次怀孕都时刻谨记,绝对不能动不动就冒火。
郑太医很快就回去了。
林慧怡站起来,揉了揉自己的腰,因为月份大了,她坐久了就腰疼。
于是,她打算和彩月出去走走。
虽然兰林宫就她和程列荣住着,但小心驶得万年船,彩月待了一堆人跟着。
当转悠到前殿的时候,林慧怡注意到川药,正在里头擦拭各式摆件的灰尘。
她停下来,问向彩月:“她在前殿做得如何?”
“还算认真老实,没动别的心思。”彩月回道。
“她年纪也不小了吧。也没有出宫的意愿?”林慧怡又问。
“前几回都没听她提过,兴许是没那个打算。”彩月又道。
“改天我专门问问她吧。”林慧怡想了想,边说,边继续朝前走。
又过了两日,林慧怡刚用完午膳,总觉得心里不舒服,像是有一股气憋着出不来。
她有些烦躁,对苏苏说:“或许是中午那道烧鹅有些腻了,咱们出去透透气吧。”
“我也这么觉得,待会儿可得问问彭司膳,是谁做的。”苏苏打了个油嗝,不耐地扇了扇风,扶着她出去。
刚走到前殿,就听得里头一声脆响,林慧怡皱紧眉头,三两步走了进去。
见是川药打碎了御赐的五色玻璃莲花尊,她有些着急上火,抚着胸口,一脸不满地看着她。
苏苏却不客气,立即走过去呵斥:“怎么回事?为什么不小心点儿!这可是皇上赐下的,宫里就没几件!你这样砸碎了,咱们娘娘怎么和皇上交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