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盐就能把寿康毒死?”林慧怡吃惊地看着这张纸,一脸的不敢置信。
“回贤妃娘娘,婴儿确实不能食用含盐的食物。若摄入太多,是会致死的。况且小皇子本来就体弱,因此产生的伤害更大。”在旁边守候了许久的老院判回道。
林慧怡这才知道,一直以来照顾两个孩子,都只是严格按照太医的嘱咐做的,并没有深思其中道理。
她此刻有些心有余悸,幸好两个孩子进食进水的时候,都有人检查。或是她,或是彩月、苏苏,没让人钻成空子。
“能让她有机会下毒手,这些奶娘也难辞其咎,都一并杖毙了。”宇文晟闻言,忽然又道。
屋内顿时响起一阵哭嚎求饶声:“皇上恕罪,奴婢也是畏惧她的权势,所以不敢拦着她给小皇子喂水。求皇上饶命!”
“皇上……”林慧怡刚想争取帮她们减轻一点儿刑罚,就见宇文晟冷着脸看过来,道:“贤妃。”
她不由得一怔,还是裴太后帮腔:“皇帝,这两个奶娘只是失职,按宫规论处就是。你更应该先解决了危险的源头。”
“是。”宇文晟只得答应,但眼不见心不烦,让人将奶娘拉下去打板子了。
“从朴氏那儿搜出来的,写满了她所犯下的罪状。去年谋害贤妃的,也是她。”宇文晟又道。
林慧怡眼光闪了闪,盯着手上的证据,想到这正是除去朴承徽最好的机会,便起身跪下,拜道:“请皇上为妾身与夏生做主。”
“朕会的。”宇文晟又侧头看向裴太后:“母后可还有疑虑?”
裴太后摇了摇头,叹道:“如此狠毒阴险之人,死不足惜。”
“来人,照朕刚刚的意思去办。”宇文晟随即便下了命令。
那天回去之后,林慧怡听说,宫正司女官去凤仪殿拿人的时候,将殿中都有人都吓了一跳。
尤其是在发现她们的目标是朴承徽的时候,就更是惊讶了。尤其是她的朝鲜同族,完全没料到朴承徽会是这件事的主谋。
朴承徽一死,林慧怡大仇得以报了,心腹大患也被解决。可她还是有些心慌,因为她始终怀疑朴氏还有个很厉害的帮手。
那个芬儿虽然是凤仪宫的常在,地位很高,但权势却只局限于凤仪宫。
即使她能做朴承徽在凤仪宫的内应,却是无法指使收买,那么多女官和宫女的。
所有,林慧怡仍旧感觉一把利剑悬在自己的头顶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,伤得她头破血流。
第二日,六宫妃嫔齐聚凤仪宫,探望和安慰黄皇后。
而寿康则被宇文晟赐名宇文故,又给追赠为怀冲太子,定下的丧礼规格也不低。
就在妃嫔们走完流程,纷纷离去的时候。
为黄皇后取了汤药的竹影,突然看见远处,竹芳正在和陆宸嫔说话,看起来还不算生疏。
时间倒转到一刻钟前,竹芳奉命负责送客。除了与黄皇后关系亲近些的林慧怡等人,最后只剩下了陆宸嫔。
竹芳一见陆宸嫔还赖着不走,就知道这人是接着这个由头,和自己说话,便笑着上前,假意要给她添茶水:
“宸嫔娘娘的茶都没了,怎么也没人来添,真是怠慢了。请娘娘恕罪,奴婢这就给您添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