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“巫蛊”二字对大部分人来说,可谓是谈虎色变。
稍有点认知的这会儿都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,生怕一个不小心牵连进去就是个死。
林慧怡只记下了几张过于镇定的脸,估算这些人身为幕后主使的可能性。
没等她找出最大的嫌疑人,先前被她关起来的刘宁妃与曹丽嫔两队人,便被带了进来。
宇文晟还没来得及发话,就有一个人影冲到他面前,扑倒在地,跟着痛哭哀嚎声响起:“皇上,皇上快救救奴婢,刘宁妃要杀了奴婢灭口!皇上,快救救奴婢!”
林慧怡见状,忍不住脸色一沉,冷声道:“你既有冤屈还不速速与两宫陈清。这般无谓哭嚎,岂不认为这里有人能当着两宫的面儿,随意打杀了你?”
刚才可是林慧怡叫的人看守她们,如今她这些话不就说明林慧怡无能,连个证人都保护不了吗?
“贤妃说的不错。你若有冤屈就该一五一十地给朕说明白,而不是在这里扯着嗓子哭嚎。”宇文晟也点头同意,看着那抖似筛糠的宫女。
而她的主子曹丽嫔,此刻已经吓得跟鹌鹑一般,垂头含胸地躲在后边,一声也不敢吱。
那宫女只得抖着连连说是,又缓了好一会儿才能正常回话:“回,回皇上,奴婢名叫珍儿,是曹丽嫔娘娘身边的小答应。
昨晚上奴婢守夜,经过刘宁妃的窗边时,不小心听见,听见她和宫女在说,说她嫉妒皇贵妃娘娘的才气,嫉妒皇贵妃娘娘比她得宠,甚至,甚至对皇贵妃娘娘施行诅咒……”
听到这儿,一众妃嫔都或明或暗地看向了傲然挺立一旁的刘宁妃,见她丝毫不惧,又都感到莫名。
珍儿也忍不住抬头观察宇文晟的脸色,却被吓得缩了回去,接下来的话也说得磕磕巴巴。
“奴婢当时吓傻了,不敢声张,就怕刘宁妃知道了灭奴婢的口。因此早上便有些浑浑噩噩的,让丽嫔娘娘发现,才敢说出来求娘娘帮奴婢出主意。娘娘就带着奴婢来禀报皇上了。”
“曹丽嫔,是否如其所言?”宇文晟扫了她一眼,又看向曹丽嫔。
“是。妾身想着巫蛊为宫中大忌,又担心皇贵妃娘娘的性命,所以一时有些慌张,求皇上恕妾身莽撞之罪。”
曹丽嫔再不能装聋作哑,只得跪在珍儿身边,无比虔诚恭敬地为自己开脱。
“宁妃,你怎么说?是否确有其事?”宇文晟没搭理她,随即问向了另一名当事人。
“妾身不知该如何为莫须有的罪名辩驳。但妾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珍儿口中的诅咒皇贵妃娘娘的事纯属污蔑。”
刘宁妃仍旧镇定自若,一脸肃穆地回答。
韩熙妃一直不喜欢她,有心要给她添堵。“宁妃有没有做过,可不能光靠你一张嘴说的……”
却不料直接被刘宁妃打断:“熙妃说的自然是。皇上,妾身行得端坐得直,鸳鸾宫任由您如何查抄。”
林慧怡见她这样坦荡无畏,再思及她的能力也不差,鸳鸾宫估计是不会有什么实证的,便没有插嘴。
“那便委屈你了,宁妃。”宇文晟知道刘宁妃有些傲气,就算打定主意要查,也还是安抚了一声。
不过也仅是一句话而已,宇文晟都没看刘宁妃的反应,就招呼了黄振,领着阴宫正等人去了鸳鸾宫查抄。
林慧怡见刘宁妃起来的时候,面上闪过一丝冷意,便知道她心里还是不舒服。
只是关系到了巫蛊之祸,再加上那些人拿高智明作筏子,宇文晟是铁定顾及不到她的感受了。
于是林慧怡心中微微一叹,心里更嫌恶那故意引起事端的幕后真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