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清醒过来,又赶忙四下查探,确定没有人偷听,才凑到陆夫人耳边,一脸严肃地说:“你真是越发大胆了,这种事想都不该想!”
“可是娘……”陆夫人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完,黄姥姥就留下一句——“我绝不可能答应,你好自为之”,随后愤愤地离去。
但陆夫人可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,她打定了的主意,绝不会轻易改变。
于是,她一天照三遍地派黄英去请黄姥姥,终于才在昨晚上将人说动。
为了争取她的同意,陆夫人什么谎都撒。
“娘,我只干这一次,只要这回成功躲过去,我就再也不干了。以后都听您的话,安分守己,好不好?”
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,还有侄孙女在边上劝,黄姥姥于心不忍,也只能同意帮忙。
让陆夫人的脉象呈现出怀孕的症状,对她这个多年老手来说并不难,所以今天陆夫人才能瞒过这些太医。
她不过一恍神,忽然听见林慧怡开口:“皇上,还请诸位太医再等等。”
听到她张口阻拦的陆夫人心里打起了小鼓,莫不是让她发现了什么吧。应该不会啊,这事就她们三人知道。
这边林慧怡得到宇文晟的准许之后,便笑着问太医:“敢问诸位,世上可有与滑脉相似的脉象?”
这话一出,屋里众人都愣住了。
宇文晟更是侧过头来看她。
陆夫人也惊得在被子里揪住了衣裙。她果然知道了!
那边太医互相看了看,才回答:“皇后娘娘,滑脉并非只有孕妇才有,平常人若患上一些疾病,也会出现这种脉象。”
“皇后,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宇文晟奇怪地问。
林慧怡视线瞥过一脸不悦的陆夫人,说:“我不怕皇上你恼,我问这个,是怀疑陆夫人并非有孕。”
这话又把一屋子人镇住了。
“哦?这话怎么讲?”宇文晟看了看陆夫人,又看向她。
林慧怡早已想好了说辞,便道:“因为我还记得,半个月前查看彤史时,曾过问陆夫人的月信。”
见她提及这个,陆夫人心里一慌,不由得看向一边乖巧坐着的杨嫔。
她看得心中火起,恨恨地想,林慧怡哪儿会知道她的月信日期,还不是这个贱人弄到的!她就说不能让杨氏住进来!
“皇上,陆夫人半个月前曾来过天癸,可一个怀孕一个多月的人,怎么会来天癸呢?”林慧怡摊着手,将这个问题抛给众人。
宇文晟眉头紧锁,问向那一群太医:“皇后所言是否确有其事?”
“回皇上,皇后娘娘说的不错,妇人一旦有孕,孕期内就不会再来月信。若陆夫人半个月前真有天癸出现,就有两种可能。”为首的太医回答。
“哪两种?”宇文晟沉着脸,追问。
“第一种是确实有孕,但出现月信可能是流产的先兆,严重的情况会伤及孕妇本身。”那太医擦了把汗,又继续说:
“第二种情况,就是皇后娘娘说的,陆夫人娘娘并没有怀孕,而是染上了某种疾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