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慧怡轻蔑地瞥她一眼,视线又掠过低垂着脑袋,疑似在抹泪的向韶龄。
她停顿了一瞬,才道:“既然进来了想出去也不可能,你们若是安分规矩,我们也不会容不下你们,日子照样不会差。”
跟着,她又冷笑一声,给出了自己的警告:“但是,如果谁为了一点儿荣华富贵,就对亲人下手,我们自然也不会手软。”
“是,妾身谨遵皇后娘娘,教诲……”向韶龄极力忍着哭腔,下拜的礼节丝毫不错,话音中却透着浓厚的委屈。
庄春华倔强地和林慧怡对视了许久,才深吸了一口气,憋屈地行礼。
“好了,都回去吧。你们若真有大运道,我们也不会恶意阻挠,慢慢等着吧。”林慧怡又叮嘱了一句,才命轿夫抬舆回宫。
等到凤驾走远,庄春华才猛地站起来,眼神含怨地看着她若隐若现的背影,拳头暗中捏紧。
她重重地“哼”了一声,回头又见向韶龄还保持着跪拜稽首的姿势,便恨铁不成钢地训她:
“人都走了,还跪着做什么!你也真是没用,对着她就怕成那样,居然连一个屁都放不出来!”
向韶龄在阳春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,脸上的眼泪已经擦干净,却还忍不住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。
“嘁!哭什么!哭能有用吗?你看她有怜惜你吗?有这个功夫,不如到皇上跟前哭去,那才不浪费你这点儿金珠子!”庄春华恨恨地骂了几句。
“表姨,别说了。”向韶龄闻言眼中又盈起了泪花,强忍着才没有落下来。
“哼!你就没用吧你!”庄春华气得要死,也不想再管她,扭身就走。
向韶龄流连地回望了一眼,才拾掇起伤心,垂着头跟在她身后回去。
为了好管理,二人被林慧怡分到了一个宫挨着住。
向韶龄今天实在没心情再和庄春华闲聊,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踏进自己的殿阁,但却被庄春华叫住:“等下!”
见她哭丧着脸,庄春华那是看得窝火,忍着又想骂她的冲动,冷声说:“跟我过来,有事和你说。”
“什么事?”向韶龄本来就乖顺,进宫前父亲又千叮咛万嘱咐,要她听表姨的话,于是老实地凑过来。
“过来你就知道了。”庄春华带着她进了卧房,把宫女都屏退了,才沉重地问她:
“今天那三个人的态度你也看见了。要想得到皇上的恩宠,根本别指望靠她们。所以,以后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向韶龄还是对她们姑姑她们心存希冀的,又小声说:“姑姑她们都说只要我们安分守己,也不会亏待咱们,又何必……”
“那是她们骗你的,你这个蠢蛋!”庄春华没想到她居然还心存幻想,直接开骂:
“你想清楚,我们比她们年轻了二十岁,得到皇上的恩宠轻而易举,是对她们的威胁!她们怎么可能会善待我们!”
“不,不会的……”向韶龄还是不肯相信。
“真是跟你说不清!”庄春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好一会儿才缓过来,语重心长地劝她:
“我们现在才在一条船上,应该联手才是。况且她们嫉妒咱们才给这么低的位分,与其他人争起来不占上风,你明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