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系列朝臣朝贺、宗亲朝贺、命妇朝贺完毕,又是中午光看不能吃的国宴,林慧怡没吃个什么不说,人都要累死了。
等到了晚上的家宴,林慧怡才松懈下来。
等过了一巡酒,林慧怡一边吃着小菜填肚子,一边看着殿前戏台子上形形色色的表演,还算惬意。
不过家宴的重头戏也不是这些,而是六宫妃嫔和皇子皇女进献贺礼的环节。
这个时候,从贺礼的品质就能看出,谁和林慧怡关系紧密,谁挑礼物用了心。
其实大多都看得过去,林慧怡也不是计较这个的人,对所有人都还是保持着微笑的。
“皇后娘娘雍容华贵,得万民敬仰,什么好东西没见过。妾身也身无长物,只得亲手绣了一幅娘娘的画像权做薄礼,请娘娘不嫌弃。”
一位刚进宫没多久的低阶嫔御将手中的锦盒打开,恭敬地双手呈上。
“画像?”用女红制品送礼的其实不少,但刺绣一幅画像的实在是头一次见,因而殿里所有人都朝那盒中的绣品看去。
“如此别致,大家都好奇,我展开来给皇上和诸位姐妹看看。徐采女,你不介意吧?”林慧怡让梨花去接,一边问她。
素来位卑人轻惯了的徐采女,见林慧怡如此温柔地征求她的意见,竟有些受宠若惊,忙磕巴地应道:“既,既送过了娘娘,娘娘怎么处置,都可以。”
“你一片心意,我自然小心捧着,必不糟蹋了去。”林慧怡笑笑,接过锦盒仔细观赏了一下绣品的细节。
“花随玉指添春色,鸟逐金针长羽毛。徐采女真是好一双巧手。”
她旁征博引地称赞了一句,谨慎地将自己的绣像取出,与彩月一人一边完全展开。
“哇……”看见这幅绣像的人无不惊叹其技艺之高超,心意之淳厚。
林慧怡也惊讶住了。这幅绣像所花费的功夫绝对不小,便是放到市面上只怕也价值不菲。
不说这幅绣像的本身篇幅巨大,只谈上头的林慧怡半身像,就足够看出徐采女的用心程度了。
“栩栩如生,徐氏确实真心实意。”宇文晟也不禁赞叹了一声。
林慧怡却好奇这像是什么时候的,便问徐采女:“你进宫十天不到,是什么开始准备的?”
“六天前,妾身路过桃林,远远地望见娘娘在一株桃树下吟诗,似乎在怀念什么人。妾身心有所感,才起了绣像的心思。”徐采女羞赧地回答。
林慧怡听后一怔,六天前她确实去了桃林,当时看见桃花漫天飞舞,一时想起与高智明刚认识的时候,也曾在桃林下吟诗,所以情不自禁地吟诵了几首当时的诗词。
却不想,当时恰好被徐采女撞见了,倒也是缘分。
她在这边感伤回忆,那头徐采女见她脸色不对,心里有些打鼓,便问了一嘴:“皇后娘娘,可是妾身说错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