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对食本就是内宫上下默许的,皇上最多把人赶出去,再戒斥戒斥,整一下风气也就完了。应该是不会对你产生多大威胁的。”彩月却道。
林慧怡点头赞同,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,“可若不是冲着我手里的宫权来的,那他们费尽心机搞这一出,目的何在?难道不是得不偿失吗?”
“这……”彩月也陷入了纠结之中,不由自主地坐下来细思,好半晌才出声:“若说整件事都是个阴谋,那昨天我们路过竹林,不就撞破了他们的计划?”
“可这说不通啊……”她眉头一皱,总觉得不对劲,“如果这是他们刻意安排的,那让咱们早早撞破的意义何在?咱们不管是选择隐瞒还是下令惩治,都会让他们的努力前功尽弃。”
林慧怡也点了点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,自言自语地说:“如果,咱们昨天撞破此事是个意外呢?”
“这样的话……”彩月皱眉凝思,仔细回忆了昨天的反常之处,“平时咱们都是走的大路,只有昨天桑姐儿闹着要看花,咱们才从竹林小道绕过去。”
“舒舒看花是一时兴起,旁人预料不到。所以还真是让咱们误打误撞了。”林慧怡沉着脸,忍不住冷笑。
“幸好咱们提早撞破,又有徐贵人机敏报信儿,否则真等这事闹出来,可就来不及了。”彩月侥幸一叹。
“不只如此。”林慧怡却接着说:“我们的路线他们是预料不到,但皇上去哪儿却是宫人皆知的。”
“皇上去赵惠姬的蕙草宫以及附近那几座宫殿,回回都抄小路,是肯定要经过竹林的。”彩月应道。
“所以他们这出戏实际上是准备唱给皇上听的,只是凑巧让咱们抢先欣赏了。”林慧怡哼笑道。
彩月面色沉静,说:“如果按他们的打算,让皇上先听见,使其心中生疑,就可以经他的手揪出更多吃对食的宫人。姐姐的罪名也就更大了。”
林慧怡应了一声,又问她:“昨天那两个宫女的名字,你有没有问出来?”
“没有。”彩月颇有些懊悔,恨道:“昨天咱们只想着帮她们隐瞒,根本来不及问姓名来历,现在就是去寻恐怕也寻不到了。”
“罢了。”这是她俩共同的过失,不能只怪她,林慧怡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屋里静了一会儿,彩月忽然开腔:“姐姐,徐贵人既然撞见了那么多次,难道也不知道唱曲者的身份?”
“嗯……”林慧怡迟疑了半晌,才回答:“我总觉得她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,不太想请她帮忙。”
听她这么说,彩月也就不再把希望放到徐贵人身上,只说:“不能指望徐贵人的话,咱们就得自己去查了,要多费些功夫。”
林慧怡叹了一声,却信心满满地说道:“连徐贵人都能多次撞见,咱们只要派人时时注意,抓到人也不该是难事儿。”
“我正有此意。”见自己又与她想到了一处,彩月笑得有些得意。
“顺便跟徐贵人那边儿的宫人打听打听她的底细。”林慧怡趁她还没出门,又叮嘱了一句。
“哎。”彩月答应着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