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嘴唇一抿,思索了片刻,才出声:“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,我听不明白。怎么就叫我改了性儿了?怎么又叫宫人开始念我的好?”
她干脆就当没听懂林慧怡的弦外之音,直接愤起接连发问。
“太医不是说了你不能着急上火,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?”林慧怡见她装傻,便笑盈盈地说着:
“我这是在夸你那,怎么还有那么多问题?你说说,就凭那刚入宫那会儿的脾性,这些宫人不躲着你不错了,哪儿会念你的情?”
“哼,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拐着弯儿在骂我。他们不念我的情,那是她们不知尊卑恩义!
我从家里带进来的,个个儿都忠心得很!连背叛下毒害我这种事,都不会发生!”裴恭妃又装出愤怒地模样顶嘴。
“那是你威势已久,她们知道你的脾气不敢罢了。你以为她们真不想?”林慧怡斜眼儿扫了一圈,嗤笑着说。
“你少挑拨离间!”裴恭妃这下可不是装出来的生气。她是担心有二心的人听了,真的背叛自己。
“我不过是陈述事实,恭妃生什么气。”林慧怡气到了她,心里就平衡多了。谁叫她算计自己来着?
随后,她端起茶盏小酌了几口,取证的一行人也回来了。
为了计划顺利,裴恭妃不好继续发作,只得偃旗息鼓,缩了回去。
“取来了?拿去给太医检查,看看与恭妃误食的是不是一类。”林慧怡朝褚司正指了指。
几个太医仔细比对后,便道:“启禀皇后娘娘,确实是一样的。”
“嗯。”林慧怡随即看向伴儿,“指证陆贵妃光靠这个可不行,还有没有别的证据?”
“回娘娘,此药乃是陆贵妃名下常在黄英给的,娘娘只管把她捉来审问,便可知奴婢所言非虚。”伴儿应道。
“这冬至大节的,也不好大锣大鼓地审案子,况且一时半会儿恐怕也出不了结果,我看就先搁置,明日再去捉拿。”
林慧怡闻言嘴角微动,心里嘲笑裴恭妃搞了半天,竟连一个铁证都没弄到。就算黄英承认,宇文晟也只会处死这些奴婢,陆贵妃对半会毫发无伤。
裴恭妃不满地反驳:“妾身遭此劫难,怎能搁置!娘娘莫不是要偏袒包庇陆贵妃吧?”
“你想扰了皇上的兴致,闹得满城风雨,那你就派人去请皇上过来。”见她分不清形势,林慧怡忍不住白了一眼。
“……”说心底话,裴恭妃也是不愿惹恼宇文晟的,于是她就此住口。
“放心,我不会让你白遭罪的。”林慧怡起身走到一名宫正司女史身前,“可都记下来了?”
“是,娘娘。”那名女史将簿子呈给她。
“你瞧,今日这案子都记得十分清楚,明儿交给皇上看就行了。”林慧怡确认没有错误,才拿给裴恭妃。
裴恭妃也看过后才不情不愿地认下:“是……”
“把证据都收好,伴儿也暂时关押起来,明日接着审。”林慧怡吩咐褚司正这几件事后,才起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