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虽然这样安慰自己,心却渐渐沉入谷底。一股强烈的恐慌感觉席卷全身,她眼前的画面都开始泛黑。
冼良人自然也看见了,心下一凛,刚要再质问什么,就被宇文晟一声厉喝打断:“朕问你话,哑巴了!”
鸣鹃抖似筛糠,手脚并用地爬到宇文晟脚边,“砰砰砰”地磕起了头,嘴里说出震惊所有人的话:
“皇上饶命!奴婢不知道会是这样,不知道会害死小公主!皇上饶命!要是早知道,奴婢就不会答应她了!饶命啊皇上!”
听见她这话,谢顺仪顿时浑身发软,脑中只有三个字——她栽了。
可是她想不通,鸣鹃明明是她送给冼良人使唤的。为什么,为什么要这样陷害她?
她眼角渗着泪花,想要为自己争辩,张了半天嘴,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。
她满含恐惧地想要站起来,却动弹不得,好像浑身都僵硬了一般,像具尸体,像她即将到来的结局。
她只听见,鸣鹃还在不断求饶。
“皇上,都是谢顺仪指使奴婢这么训练狮子的。说是把它训练好了,等到冼良人生辰作为礼物。
奴婢根本不知道这是谢顺仪的阴谋,不知道她是要谋害小公主,奴婢什么都不知道!皇上饶了奴婢吧!”
“谢顺仪,你有什么话说?”宇文晟不会听信片面之词,又问。
谢顺仪抓住这一线生机,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身前,拽着他的衣袖哭嚎:“皇上,不是我,真的不是我,我什么都没做过!”
宇文晟见她语无伦次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就有些嫌弃。
张德妃不觉得是她,于是出声劝和:“皇上,谢顺仪自从进宫以来也还算恭谨,与莫充容又没有仇怨,怎会布下这种毒计?或许其中还有隐情。”
“我看也许是这个奴婢做了错事为推卸责任,诬告谢顺仪。”陆贵妃竟然罕见地和她们站到了一队。
她也没办法。想不到她陆秋雁聪明一世,居然反被一个奴婢算计了。坏了她的好事,她当然要报复回去。
林慧怡这方众人见状,全都愣了一下。
“皇上!不是的!陆贵妃是在冤枉奴婢,其实是她……”
鸣鹃争辩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乔皇贵姬打断:“你扯别人做什么?皇上要听的是你关于此事的证词。”
冼良人来回地看着鸣鹃和谢顺仪,完全不明就里,不知道该帮谁了。
宇文晟见她们都为谢顺仪求情,于是看向鸣鹃,寒声说:“你若不说实话,欺君罔上,朕就将你五马分尸!”
鸣鹃吓得整个人不停地打哆嗦,为了保命只能一口咬定:“皇上,就是谢顺仪要奴婢这么做的,奴婢还有证据。”
说着,她就从怀里掏出一条红丝帕。
一旁的谢顺仪与冼良人看见这条帕子,齐齐瞪大了双眼。
谢顺仪更是连磕头求饶都忘了。
鸣鹃举着帕子,大声道:“这是当时她授意奴婢训练狮子的时候,所用的红帕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