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想问什么,就问吧。估计这也是最后一次了,咱们俩坐在这里,促膝长谈。”顾贵容渐渐靠了下去,神情平淡。
林慧怡勉强拾掇好心绪,循声追问:“我问你,小灵儿之死,你参与了多少?你究竟,有没有害过人?”
“害人?我都投靠了陆贵妃,如何没害过人呢?这宫里,谁没有害过人呢?”顾贵容讽笑一声,看上去竟有几分疯癫美人的品格。
林慧怡面色沉了沉,好半晌才再度开口:“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:一,生病进南宫休养……”
“你还想饶恕我么?”顾贵容笑容有些扭曲,看着她眼睛里闪着光,“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心慈手软,妇人之仁。”
“这不是妇人之仁,只是给你一次恕罪,然后改过自新的机会。”林慧怡反驳道。
“我选二。”顾贵容全然不听。
“既然你一意孤行,我自然也不能姑息养奸,不能再让你的手沾染鲜血。”林慧怡见她执迷不悟,只能硬起心肠,说完这话,便起身离开。
“好啊,别再饶恕我了……”顾贵容听着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,看着晦暗不明的卧房,幽幽地说着。
“姐姐,你要怎么处置顾贵容?”彩月扶着她回到椒房殿,知道她心里难受,却也无法抚慰。
“想办法把她关起来吧。”林慧怡轻轻说着。
确实不能再让顾贵容沾染血腥了。
但林慧怡这边还没寻到好的由头将困住顾贵容,冼良人就急急忙忙带着坏消息过来了。
“娘娘,谢家传来消息,鸣鹃不见了!”
“不见了?是死了,还是跟丢了?”林慧怡猛地抬头看向她,神情凝重。
“她是死是活目前还不清楚。谢家的信上说,今日一早鸣鹃像平常一样出门买菜,结果正赶上大集,市场人多,他们全都被人绊住了。等脱身才发现人不见了!”冼良人赶忙把信交给她。
林慧怡大略看过,确实和她说的相差无几。
她将信往几案上一拍,又坐了回去,冷笑道:“看来是我们小瞧她们了。”
“娘娘,那咱们现在怎么办?”冼良人急得要死。
“别慌,我现在写信让人去找。她是被人带走了,又不是凭空消失的。市集上那么多人,总有看见的。”
林慧怡定下心神,不再耽搁,赶紧写了一封信交给司言司,让她们带回林家,发动所有人手去找。
而此时的长安宫里,陆贵妃面对着黄英的汇报,脸色阴沉得很。
“那么大个人,还让你们跟丢了?”
“听她们说,带走鸣鹃的人好像很了解她们,躲在暗处的人都被发现了。”黄油咽了咽口水,小心回答。
“难道是皇后?”陆贵妃脸色一变,旋即又摇头:“应该不会。”
黄英也应着:“她们说不是皇后,应该是指使鸣鹃背后那人做的。”
“哼,可真是好本事,能在我和皇后两方人马眼皮子底下,把人弄走。”
陆贵妃眯起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,“那就走着瞧吧。看你有没有本事把人留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