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远在皇宫内苑的乔雍妃,在补春的伺候下洗漱完毕,抱着汤婆子,斜倚在床上思考接下来的打算。
补春遣走了其他人,过来准备伺候她睡下,见状不禁想起今晚会发生的事,心中疑惑难解,还是小声询问:
“娘娘,您既然知道陆贵妃的人也在周围监视,为什么不想办法甩掉她们,反而纵容她们跟踪呢?”
乔雍妃微微抬眼看了看她,轻哼了一声,淡淡地回道:“因为陆氏即便查到了我这里,也不敢轻举妄动。既然如此,又何必费心遮掩。”
补春却觉得不妥,主子这样未免太冒险了,于是劝道:“可是,万一陆贵妃为咱们坏她的事气恼过头,借此事对付咱们呢?”
“那正好引蛇出洞了。”乔雍妃掀开被子,将汤婆子推进去,一边随意地回答着她的疑虑。
“娘娘,难道您想直接对上陆贵妃?”补春惊道:“可陆贵妃在宫中经营多年,实力非同小可。而且还有皇后在,咱们弄倒了陆贵妃,不是让她坐收渔翁之利吗?”
“皇后?愚蠢懦弱,这么多年还弄不死陆氏,即使让她暂时得利也阻挠不了我。”乔雍妃冷笑着,“只有陆贵妃,才是我的劲敌。”
补春还是有些担心,但见她无心在说,只得按下不安,将纱帐放下,跟着吹灭了烛火,躺到旁边的小床上。
深夜的京城郊外,一辆马车不慌不忙地进了一个临近的城镇,在早已准备好的宅院里歇息。
而跟踪他们到此的一群女人确定了地点,便也找了一家最近的旅舍,等待天亮后他们的行动。
初春深夜的刺骨寒意,把她们冻得皮肤皲裂,手脚麻木。
但她们却好像丝毫怨言也无,简单收拾了一下,留了几个人守夜,便倒在一起睡觉。
“陆氏果然厉害。”林慧怡看完了信,气得磨牙。
“调虎离山之计,不能说她聪明,是我们大意了。”彩月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,无奈叹道。
“我早该清楚的,陆氏那么谨慎的人,肯定早就发现了我们的动作,不过是一直按兵不动罢了。”林慧怡沉着脸。
彩月见状安抚地揉了把她的肩膀,又道:“信上不是说,他们发现了同样在监视大宅的另一股势力吗?或许跟着这些人,也能找到鸣鹃的下落。”
“问题在于,这另一股势力,背后究竟是谁?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来查鸣鹃下落的?”林慧怡蹙眉沉思着。
彩月点点头,同样搞不清楚。“按理说,直接涉及到鸣鹃这个案子的,只有陆贵妃、谢顺仪、莫充容和冼良人。”
她迟疑了一会儿,才给出推测:“会不会是莫充容呢?”
林慧怡也点头应着:“我们一直都忽略了莫充容。不过这是因为她一直表现得,绝对肯定处死谢顺仪这个结果,看起来并没有嫌疑去继续追查鸣鹃。”
“但是,如果莫充容想要连她也一起杀了呢?毕竟实际训练那只猫的就是鸣鹃。”彩月却道。
“嗯……”林慧怡原本觉得莫充容不太会这么做,但想到她们母女的凄惨,又点了点头:“莫家也算是豪门大户,偷偷杀一个弱女子也不是难事。”
“要不要,去试探一下莫充容的态度?”彩月提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