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充媛听得遍体生寒,本想反驳几句,却又想起自己曾将那些东西交给了丽芝儿,顿感无望,遂熄了心思。
丽芝儿吸了吸鼻子,接着说:“奴婢这才明白过来,娘娘这是假怀孕。但奴婢人微言轻,娘娘又深得皇后娘娘庇护,所以只能将这个秘密憋在心里。”
她话音一落,宇文晟还没来得及给出回应,陆贵妃就开了腔,痛心疾首地说着:
“杨妹妹,你糊涂啊,假孕这种事你怎么也敢做!欺瞒皇上可是大罪,你究竟怎么想的?皇后也没劝你不成?”
林慧怡一句“事情尚未查清,你急着扣什么帽子”还没说出口,原本蔫下去的杨充媛又坐起来驳斥:
“你指责我便指责,牵扯旁人做什么?难道六宫妃嫔无论谁犯了事儿,都是皇后娘娘没劝过的缘故?”
她反正是逃不过此劫了,还不如抗下所有罪名,把林慧怡摘清楚,免得陆贵妃胡乱诬陷。
若是任由她将林慧怡谮倒,那自己才是翻身无望了。
林慧怡没想到她会如此行事,不禁心下叹息。
陆贵妃是没接话,但那丽芝儿却说:“皇后娘娘向来疼爱娘娘,这件事若没有她为你遮掩又岂能成事。”
“你个贱婢污蔑我就罢了,还敢牵扯皇后娘娘,你是有几条命,受谁的指使!”杨充媛放开了,指着她斥骂。
“好了,动怒伤身,且让我来问她。”林慧怡劝住杨充媛,又看向丽芝儿:“凡事讲求证据,你口口声声杨充媛假孕,还暗指本宫包庇,又是否拿得出相应的证据?”
宇文晟没有说话,也看向了她。
丽芝儿直起身子,胸有成竹地回答:“奴婢有证据,之前杨充媛来月信,亵裤上沾了血。
她叫奴婢去洗,但奴婢担心有一天欺瞒圣上事发,为了奴婢这条贱命,所以保存了下来。”
杨充媛紧紧捏起了拳头。她就猜到了丽芝儿留了这东西,也怪她自己得意忘了行。
“拿来吧。”宇文晟看不得这种污秽之物,只叫黄振去看。
林慧怡也上前一同查看,见那亵裤上确实有一小摊血迹,心沉了沉,但还是辩解:
“皇上,这血迹看上去并不十分像月信,倒如同怀孕时见红的情况。杨充媛当时也跟我提过她也见红的迹象,许是这样她才没有怀疑自己并未怀孕。”
杨充媛闻言一怔,忍不住偷偷叹了口气。她当时确实以为是见红,但并没有跟林慧怡提过,这话纯粹是现编的。
可叹当时她鬼迷了心窍,为了不影响宇文晟的心情,坏了她的封赏,谁都没说。不然哪儿会让陆贵妃抓到机会。
“皇后娘娘可真是伶牙俐齿,连这个都可以想办法遮掩。只是你再会说,证据却不能歪曲。”
丽芝儿又对着宇文晟道:“皇上,杨充媛来了月信担心欺瞒不了皇上,还专门找了医女要推迟月信的药方。”
说着,她又将一张纸呈给了宇文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