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栋之出身太后母族,是太后表妹的儿子,说起来,还得叫王太后一声表姨母。
因为有沈家和南宫宸压着,太后的母族一直郁郁不得志。
沈鸿博这次提出让张栋之领兵,无疑是卖了南宫衍母子一个大大的人情。
南宫衍闻言,果然,眉眼皆是笑。
面上却是很为难的样子:“左相大人认为,张统领可以为帅?可是他从未正式领兵打仗。”
沈鸿博心说,这还不明显吗?
显然是让沈鸿博再吹捧几句。
沈鸿博心中暗暗叹气,儿女都是债,冤孽啊。
佯装思虑了一番才道:“可以让萧将军或者沈徽从旁佐之,如果陛下愿意给沈徽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的话……”
沈鸿博这话一出口,南宫衍立刻答应了。
“好!那就按左相大人说的办吧!”
“来人,马上去天牢把沈徽将军放出来!”
沈徽被关了一个多月,每日都用石头在墙上画一道,如今已经画了满墙的正字。
身为左相之子,当朝皇帝的大舅子,沈徽坐牢的待遇其实不算差。
有吃有喝,高床软枕,甚至住的还挺宽敞,不需要跟人挤一间牢房。
惹的旁边牢房的犯人们都很羡慕,常常探头探脑的想跟他攀谈。
但沈徽像个木头人似的,每天只会坐着,面对着面前的白墙发呆。
“过了今天,就五十天了……絮儿为什么还没消息?”
“难道絮儿真的不要我这个大哥,不要爹和娘了吗?”
“不会的不会的,絮儿最乖最听话了,她才不会这样!!!”
说着话,沈徽捡起地上的石子,将墙上的正字通通划烂,蹭破了手也毫无知觉,直到将手背出血,沾了满墙的鲜红。
两旁的犯人们一边围观,一边嘀嘀咕咕。
“这人怎么回事啊?怎么疯疯癫癫的?手都流血了,还不知道?”
“絮儿是谁?我已经听他念叨一两个月了,耳朵都快起茧子了。”
“不懂了吧?絮儿是他妹妹,听说出嫁的时候遇到刺客失踪不见了,那刺客听说是跟着他来的。”
“啧啧啧,就一个妹妹啊,真造孽,还我我也受不了……”
“你少来吧?听说你为了还赌债,灭了你妹婿全家十几口。”
“呃……”
沈徽没心思理会两旁的议论,关在这里的人,无不是罪大恶极,穷凶极恶之徒。
看看了头顶小窗阳光照下来的角度,应该是早朝结束的时候了。
平常这个时候,萧飞羽都会来看自己的,不知道今日为何没有来。
正思忖间,一阵锁链晃动的声音响起,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牢里的犯人们顿时一阵紧张,这是那位仁兄要吃断头饭了吗?
纷纷吓的两股战战,求爷爷告奶奶,祈求要斩首的不是自己。
来人很快就进来了,兜兜转转来到了沈徽所住的天字一号牢房。
沈徽看着认出那人是南宫衍身边的太监总管,不由的皱了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