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一边用着油灯给针消毒,一边安抚地说道,“是啊,我这里要施针腾不开手!”
施针有两个作用,一是提神保持精力,二是减缓痛觉神经蔓延,降低疼痛感,扎针是一项非常考验医术的活,尤其在接生的时候,大夫得坐在床头寸步不能离。
苏暖暖态度很坚决,声音已经染上几分无力,拉扯着嘶哑的嗓子继续强调,“我让你出去!”
沈君逸不想惹她生气,只得将热水放在苏暖暖身边。
转身飞了出去,在路上拦住一辆载着几名妇女前来帮忙的马车,将车夫赶了下去,快马加鞭将人送到婶婶娘家。
一车的妇人家被颠的险些晕过去,几个人在车里跌跌撞撞。
赶到后,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哇哇哇大吐起来,“呕,呕——”
沈君逸冷着脸看着几人,神色冰凉地吩咐,“进去帮忙!”
几个妇人家知道苏暖暖的名号,也怕极了阎罗,哪敢怠慢,几个人迅速进屋帮忙。
烧水换水洗抹布的,给塌下填煤炭的,备些补品药膳吃食的,足足一晚上下来,孩子才冒出了个手。
“哎呀,不好了,难产了!”
“快快快,大夫,扎针!正胎位!”
“换水!快点!”
“……”
东西和人都备齐全了,只是苏暖暖难产了!
沈君逸和西山村的一众大男人就站在门口,吹了一晚上的冷风。
后半夜三点多时,“哇哇哇”的哭声响彻整个西山村。
稳婆举着孩子惊喜地说道,“生了生了,是个男娃娃!”
里面几名妇人忙着打扫卫生,沈君逸将守在门外的村民疏散后,才走了进去。
婶婶蹲在床边给苏暖暖喂着汤药,脸色有些不太好地说,“你那个相公啊,到底还是凶了一点!你早日和离,换个踏实点的好!他一个粗蛮野人配不上你,你一身医术又不愁吃穿,将来谁娶了你是他的福气!”
苏暖暖刚生产完,没力气说话。
随即又小声附在苏暖暖耳旁说,“那个阎罗啊,面相不好,命里带煞!”
说完,婶婶给苏暖暖喂完最后一口汤药,捂着胸口,吐槽一句,“呕——坐了他驾的马车,我现在还想吐。你也累了,先休息会儿吧。”
婶婶擦着沈君逸的身子出了房门,面上有几分不自然。
下一秒,沈君逸缓步走了进来,看着床榻上的血,头有些晕,忍不住有些气躁,只是强忍着蹲在床榻边,温声询问,“还好吗?”
苏暖暖嘴角扯了一下,还是很疲惫地说了句,“我没事。”
沈君逸拿起苏暖暖的手,在上面写上几个字。
苏暖暖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,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