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筠曦低头一看,果然,她太用力,母亲苍白的皮肤上,已经有深色的印子,几乎要出血了。
“你怎么了?”沈曼很痛,但她更担心女儿,她站不稳,靠在苗嬷嬷身上,虚弱又关切的看着女儿。
沈筠曦垂眸片刻,伸手扶住沈曼:“不行,您现下这个状况出门,我不放心。娘,您先去屋里歇著,我再问问乔大夫。”
乔大夫已经收拾好,听沈筠曦说不走了,还有些诧异:“小姐,我同您说过,县主现下的情况,真的不适合再继续留下去,还是早一点去庄子上养著才好……”
“你能治好她吗?”
乔大夫愣了愣:“不是,小姐,我同您说过,她如果……”
“我问你,你能治好她吗?”
乔大夫心虚的撇开眼。
“县主已经病入膏肓……”
“那么,在哪里都没得救不是吗?为什么要去庄子上?我和侯爷想见她一面都难。不如就留在家里,不让人打扰到她就行了。”
乔大夫连忙摇头:“小姐,庄子上养人,对县主身子有好处,如若在庄子上,县主最少还能支撑一两年,但是……”
“我娘,到底是什么病?”
乔大夫不明白,为什么今日小姐总是不听他说,总是打断他的话。
也许是太过担心夫人了。
“顽疾沉疴,先前的大夫用错了法子,错过最佳治疗的时日。”
沈筠曦审视的看着他,又问:“可是,我请你进府的时候,你说她有救,你说你是神医,救得了她。”
乔大夫连连后退,惊讶的看着沈筠曦,分辩道:“原本是如此,但是最近县主她……”
沈筠曦压根不想再听他的话,扬手喝道:“来人,将此人关起来,没有我的允许,谁也不许放他出来。”
立刻便有侍卫上来,一左一右,将乔大夫押住。
“小姐,您这是为何?小姐,我只是府上聘过来的医者,我什么也没有做,若是有罪,也该送官府定罪,您怎能私下关押?不行,我要告你,以权欺人,我是良民百姓……”
已有婆子上前,将乔大夫的嘴给堵上了。
苗嬷嬷听得动静赶过来,惊讶不已:“姑娘,您这是作甚?”
沈筠曦无力去解释,她怎么说?她说看到脑海里的字,母亲不是病了,而是被许宏河下了毒?她又怎么证明呢?
许宏河下毒伊始,势力还没有这样大,沈曼是侯府嫡女,所有的人和物,势必都是亲信的。
这样都能让许宏河钻空子,可见这毒,也绝非一般人可以验出来的。更何况,如今的许宏河势力很大,她不能明著与之抗衡。
“我将乔大夫关起来的事情,不许透露出去。”
沈筠曦叮嘱著,看看时辰,快到她与钱峰约定的时候了。她来不及多说,又握住苗嬷嬷的手。
“苗嬷嬷,你可信我?”
苗嬷嬷下意识点点头。
“停药,母亲所有的药都停下,什么都不要给她喂。”
苗嬷嬷大吓:“停药?可是小姐她……姑娘,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?那乔大夫,莫非是要害小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