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呀，这种时候了，还易容。
才不想承认自己是想看见顾靳言勾人的脸，才不想承认自己在等他，才不想让他以为自己很想很想他。
唉，算了。
苏澜把暖手炉往旁边的桌上一放，起身朝顾靳言走去，然后三步并作两步，然后越来越快，直至跑到对方的面前，才终于停下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，苏澜抬头望向顾靳言的眸子，总觉得他的瞳色变浅了一些，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摸上去，伸到一半顿住了。
“如鸢，把内院的门关了。”外面的苍蝇太多，现在她又觉得烦了。
院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，偏近夜月亮出奇地亮，映着白雪也发出盈盈的光，青瓦褐柱的廊道上，绀碟色的软烟罗垂挂在廊道上，微风吹过，将四目相对的一对璧人遮住。
生怕自己打扰到他们，如鸢都不出声，大力地点着头，捂着因为通红的脸颊，跑出内院，轻手轻脚地把门给关上了。
锁死，把院门锁死了，今天谁都不能进去坏了澜姐姐的好事！
瞧着如鸢夸张的反应，苏澜忍不住轻笑一声，心里想着：倒也不必。
而对面的人似乎对自己的分心很不满意，伸手抓住了她即将要收回的手，拉着放到他的右眼上，剩下的左眼还一直紧紧地盯着她，用视线细细地端详着她，一丝一毫都不放过。
嘶，怎么感觉这家伙出去一趟，养出了一身野性来？
眼看着自己的气势要弱下去了，苏澜没事找事地顺着顾靳言的动作，揉了揉他的脸，嘟囔着嘴道：“现在院子没人，你还挂着这张脸干什么？”
顾靳言既不把易容的脸皮卸下来，也不顺着苏澜的话答，只伸出左手同样地抚在她的脸颊上，因为太细腻了忍不住摩梭两下，声音暗哑道：“你想我了？”
“什，什么想你。”忘记顾靳言之前有多直球，自己有多少次遭不住的经历了，苏澜的脸整个爆红，放在顾靳言脸上的手也想收回来了，却被对方用力摁住。
没成想，苏澜挣扎得太厉害，顾靳言一用力，她整个人被带着扑进他的怀里，感受到对方身体一僵，随即把落空的最后放到了她背后。
终于闻到了熟悉的薄荷味，顾靳言抱着她，想用力却不敢用力。
“什么味道？”怀中的人把头埋在他的心口，用力嗅了两下，愣住了，再抬头望向顾靳言，眼中已经有担忧的泪意了。
“顾靳言，你是不是受伤了？不会是因为毁了容才不愿意用真面目见我吧？”
啧，狗鼻子。顾靳言看着苏澜想从他的怀里站直，但是又怕碰到他伤口的样子，颇为无奈地在心底腹诽道。
“那你到底是想见我，还是想见我的脸？”顾靳言困着苏澜在怀中，一副她不回答就不放她的架势。
什么时候了，还纠结这个。
“你，你的脸我都想，我都喜欢，行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