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,稻草般杂乱微黄的头发,清瘦到皮包骨的样子。宁挽歌还没看清楚,陈老大已经将土布帘子给安置妥帖,不给宁挽歌在往里面看的机会。
从陈老大出来以后,屋内三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。三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,谁先开口说话谁就输了。
最终,还是屋内躺着的那个女人发出的咳嗽声,打破了屋内诡异的静谧。
陈老大立马站起身来,端着药碗进去。
“慢点喝。”帘布里面传出陈老大温柔耐心的声音。
“我喝不喝不都一样。”女人又是一阵咳嗽,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一样,声音破败沙哑,跟坏了的车轱辘在有坑的地上来回碾压发出的那种声音一样。
“你想做什么?外面的人是谁?”女人喘着粗气问陈老大,听起来很着急。
陈老大耐心的哄着,“是我的朋友,找他们有些事商量而已。你不要多想,我还能做什么?你先喝了药好好睡会。等睡醒身子就会爽朗很多。”
“我这破身子我知道,你不要在为了我……去冒险。”紧接着就是瓷碗摔碎在地上的声音,女子的声音开始尖锐起来,“我就是一个拖累,你让我去死了吧……”
紧接着屋内就又恢复了安静。
陈老大在里面收拾了一会,重新走了出来。他手上还拿着瓷碗的碎片。
宁挽歌瞧见他脸色阴郁,跟之前买簪子的时候看到的样子截然相反。
“你们先等我下,我去重新将药给煎了。”陈老大熟稔的从唯一的一个柜子内拿出中药,放到土罐中,倒水煎药,这动作已经麻木到仿佛经历了千百回。
“你找我什么事?”看到之前的那一幕,宁挽歌是有些同情陈老大的,不过也只是到同情而已。她不太耐烦将时间浪费在这么一个人身上。
“我知道你们在找杀害四皇子的凶手。我可以提供给你们线索。”陈老大感觉出了宁挽歌脸上的不耐烦,也不再跟之前一样晾着他们。
宁挽歌问道,“你要什么?”
“我想你帮我找一个御医,治疗好她。”
“我拒绝。”宁挽歌爽快拒绝。
陈老大或许感情或者是说长时间的折磨,他已经看不清楚躺在屋内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样子了。但宁挽歌她耳朵没聋,心没瞎。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好的。
宁挽歌相信,这个女的绝对不愿意死,不然她人早就没了。她可不想当东郭先生,或者演绎一遍农夫和蛇。
陈老大没想过宁挽歌会拒绝,他语气中带了急切,“当天晚上只有我去了那边,看见了凶手对四皇子动手,没有我你们找不到线索。”
“那有怎么样?”宁挽歌讥讽道,“皇上又没限制时间查案,大不了我们慢慢来。查个一年十年的,凶手或许已经没了,这也算是给四皇子报仇了。”
“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二哥去了哪里么?”陈老大见这招不灵,他又抛出一个来,他怕宁挽歌不相信,又忙道,“我叫陈忘,在行走江湖的时候和你二哥有些交情。我之所以找你,也是听你二哥提起过你的名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