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三章:变法的正确姿势(2 / 2)

那就肯定有办法让那文锁重新回到王御使的体内。

现在,王御使要做的,就是在此地好好养伤,且先静等一段时间。

嗯,应该不会太久。

至于王御使的家人,本楼主自然也会安排妥当。”

王子渊听着白止的话,沉默良久。

抬眼,看向白止:

“在下想知道,束极楼主在某身上花费这么大的气力,需要某付出什么代价?”

白止目光闪烁,轻声开口:

“代价之事,另说。

不过如果王御使到时候真的愿意接受我天刑楼的馈赠,怕是再难以秦国御使大夫的身份行走于天下了。

但是还请王御使放心,若是王御使不愿意,本楼主自然也会放任王御使离去,绝对不会以王御使的性命亦或者是王家子女的性命相要挟。”

王子渊定定地看着白止,那双深邃无比的眼眸之中,尽是淡然与赤诚。

随即王子渊拱手,沉声开口:

“既然如此,某,多谢束极楼主!

不过,王某希望多加一个条件!”

白止挑眉:

“什么条件?”

“劳烦天刑楼,放过白家的白止。

若天刑楼能应下,某现在便愿意答应楼主的条件。”

王子渊轻声开口,且直欲躬身行礼。

一股力量向上托举,止住了王子渊的躬身行礼之势。

白止已经悠然转身。

“你放心,那个白止

不会有事的。”

看着那道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,王子渊的心中长舒一口气,又尽是疑惑。

这个名叫束极的天刑楼楼主,在他身陷廷尉署之时,便幽然出现在牢房之中,视廷尉署内部的道阵如无物。

随后便直接了当地对自己说自己想要以身殉之的变法就是个笑话。

如果自己想要见识一下变法的正确姿势,就要听他的安排。

一开始,王子渊对于这个束极的说法,嗤之以鼻。

但是这个人却在有意无意地提醒如果自己不按照他说的来的话,尚在天刑楼手中的白止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。

王子渊也只得接过这个束极递过来的药丸,通过假死之术迷惑了他人。

不过当时的王子渊,的确没想到束极在法修一脉上的见地居然真的这么高。

他说的话,在王子渊的耳中的确有些振聋发聩的感觉。

这样一个人,居然不去辅佐诸王建功立业,却甘心窝在一个小小的天刑楼当楼主

唔,似乎天刑楼也不算小。

而且,接触的越多,了解的越多,王子渊对于天刑楼也是忌惮的越多。

这个束极,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二品修士,他的真实身份,到底是什么?

还有,商君莫非,真的在秦国留下了一个死局?

这边的王子渊脑海中思绪万千,满腹疑惑。

另一边拂袖离去的白止,则是心中微叹。

他倒是险些低估了白家在王子渊心中的地位。

不过这样的话,自己想要以白止这个身份从天刑楼离去这件事,还得多做思量。

起码得让王子渊觉得,这天刑楼应该是放水了。

不然的话,自己即使用那个死局来勾动王子渊的好奇心,他也不一定会愿意加入天刑楼。

不过如果王子渊能够入的天刑楼,白止心中的担忧就会少许多。

到时候楼内除了自己,还有答应为天刑楼出手陈鸿,也算能多出一个真正地二品的战力。

而白止答应帮王子渊取回他托付在秦国国运内部的文锁取回来,自然是心中有着把握。

他通过之前周幽王残魂的部分记忆,倒是知晓一些操控国运的密法。

更何况自己体内就有秦国的近半数国运,白止自然是敢夸下海口。

但是想要让王子渊的文锁得到充分的反哺,他的这一次行为要起到的作用,可不只是以文锁化律令,惩戒宗正署中触犯秦律的人。

且不说修为高的人完全可以通过修行手段避开律令,王子渊所针对的人群还是不太宽泛,手段也算不得多狠。

虽然会让部分人提心吊胆,同样有一批人会对这个律令视若无物甚至嗤之以鼻。

更何况如果秦王不加以出手,对于民怨无动于衷,那宗正署依旧会存在于秦国。

这样,王子渊以身殉法又有什么意义呢?

那文锁也同样得不到任何好处。

所以白止才会说王子渊的行为,虽然出发点是好的,所为的也是家国大义,但是终究不过是个笑话。

想要这一次变法真的起到作用,王子渊真的有可能踏入二品,白止就得想法子为王子渊擦一下屁股,彻底落实此事。

让王子渊彻底死于宗正府,是白止的一个逼迫方法。

以民愿动秦王。

另一个,就是白止同泾阳君合作。

白止让泾阳君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除去当时房间中所有非泾阳君的心腹之人。

随后再把这些原因,都加持到已经死去的芈存的身上,借以挑起宗正署的内部矛盾。

甚至白止让泾阳君直接向秦王上荐,彻底废除宗正署。

这对掌控着宗正署部分权力的泾阳君而言,无异于我杀我自己。

但是泾阳君听到白止说这件事的时候,毫无拒绝之意,甚至极为的兴奋,没有一丝不舍。

能人辈出的天刑楼,一群老弱病残的宗正署,这对泾阳君而言是不需要任何思考的选择。

而这,才是白止想像中的正确变法姿势。

何必要逼别人变法,寻法呢?

让他们自己求着去变法不香吗?

就是不知道秦王会不会被泾阳君的态度整蒙。

而此时,白止已经来到了一处充盈着各种道纹的房间的门口。

看着一道身影,一拳又一拳,缓慢而坚定地锤着满是道纹勾勒的墙壁,嘴角微抽。

“大人,这个王翦,从被关进来开始,就一直在打墙。

如今他已经锤灭了三尊道纹,如果让他继续这么打下去,只怕”

白止的身侧,出现了一个一身彩衣的女子,眼角眉梢俱是风情。

身形所现,香风阵阵。一双明眸大眼不敢直视着白止,低声恭敬开口。

白止叹了一口气,有些无奈道:

“只怕什么?”

“只怕这座房子中的三千四百九十二个道纹,撑不了多久了。”

白止翻了个白眼:

“行了花颜,今晚我就把他送走,你放心。

你现在过来做什么?”

花颜沉默了一下,低声开口,白止的神情一片冷肃。

及至夜晚,一道通天光柱从天而落,似是星河垂落人间。

一柄长剑凌空,迎着星河而上。

剑辉与星辉在月光下,流光氤氲,麟彩斑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