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见双手合十,“阿弥陀佛,何施主。他叫求缘,已经回到俗世中求取他的缘分了。”
谢从容一个时辰前已经去找何珍馐,听何家人说她去了相国寺。谢自在此时见了她如见救星一般,一把抓住她赶紧拉去厨房。
她刚走进别苑,便听到了一阵令人听着齿冷的摔瓶裂木的声音,何珍馐鼻尖仿佛又闻见了淡淡的血腥味,这股血腥味,顷刻间令她想起在国公府碰到的心惊的一幕。
空见说:“过段时间这座经堂便要拆了,里面有求缘留下的佛经佛珠与木鱼等物,若是施主感兴趣可以带走。”
谢自在让她把汤端进去,何珍馐顿感诧异,她望着屋里,直觉地令她感到危险。她战战兢兢地问:“这……这就不必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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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美馔脸上一片黯然,连忙说自己要去干活,“阿娘,不提此事了。我如今只想着给家里还清债。”
田秀珍叹了口气,“罢了,我给你一贯钱,你同二娘去相国寺给祖宗还个愿,剩下的钱买块料子回来,我给你们做件衣服过节。”
何珍馐思忖片刻,想起他口味极清淡,莼菜清滑润口,适合病人食用。她做了一道莼菜羹。一炷香不到杂役取来了最新鲜的莼菜,何珍馐挑了最嫩的部分,将香菇、春笋切丝,大火煮沸勾芡。
等到何珍馐走了之后,空见的师傅随缘走了进来,他望着桌上缺了一件的佛珠,感叹道:“主持算得果然不错,今日果然有人来访。”
“何娘子,你速速去做膳食!侯爷今日病了,胃口不佳,你做些素食即可。”
那个小屋本是求缘每月来相国寺固定的听经堂,寻常人不能进入,否则他的侍卫会很生气。曾有过女香客垂涎求缘的皮囊,不听劝阻、尾随他入经堂,结果当场见血的例子。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靠近经堂。
她轻轻地抬起眼皮,瞥了一眼。她里面的人只留下一个背影,他穿着绫罗的常服,衣衫仿佛已经湿透,何珍馐忽然想起坊间的传闻,重重的纱幕之后的那人是两年前那个曾经打了胜仗的将军,上次也许是她误会他了。
何珍馐特意带上食盒,装上了满满的素春饼,同大姐一块去了相国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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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盏茶时间不到,何珍馐把汤羹递给谢自在。
谢自在苦笑着道:“何娘子不必担忧,侯爷不会把你如何。只是他今日烦了我们,命我等守在门外寸步不得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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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那日何娘子却轻而易举地过了他那一关,还与他听了一段佛经。
何珍馐想起上次相国寺给过她指点的沙弥,那个听经的俊美僧人,她没来得及给跟他们道谢,今日有空应该走一趟。
何珍馐一面求生欲强烈地爆发,一面联想起他的身份、他的过去,又忍不住叹息。她在书桌取了笔,写了一张纸条。她寻思片刻,在纸条上写着:“莼菜羹要趁热喝,菜嫩清脆。”
她怀疑自己进去之后,明年清明何家人便要给她扫墓。
何家还有几分家底前,何翁翁曾给大娘子许过一门婚事,然而对方见何家失势去年便退了亲。以前何家朝不保夕,没有资格谈儿女的婚事。如今何家喘过气来,田秀珍便把它提上了日程。
她望着那个熟悉的小殿,眼前浮现起那个雨中漫不经心听经的僧人,不知道今日还有机会碰到他吗。那日的惊鸿一瞥,何珍馐至今想起依旧印象深刻。
正是那日她在他腕间看见的那串佛珠,金丝楠木制成的佛珠,表面镌刻着复杂晦涩的经文,细如发丝,那日佛珠戴在他手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清隽写意。何珍馐拾起佛珠,似是感受到它蕴含的奇异的宁静,像极了那天她见到僧人的感受,何珍馐鬼使神差地想把佛珠留下。
她想想还不够,写下了一句鸡汤:“宝剑锋从磨砺出,梅花香自苦寒来。”
何珍馐安慰的声音有些发飘,“侯爷,吃点饭吧。莼菜羹很美味,我曾做过给刘夫人喝,她赞不绝口。”
何珍馐问眼前的沙弥,指着对面的屋子问:“空见师傅,我那天在此曾碰到过一个很好看的大师,你可知道他?”
“我可以带走它吗?”
午后下了一场瓢泼的大雨,再次踏入相国寺,何珍馐的心态已经与上次截然不同,如今有心情欣赏雨打桃花、遍地落英的美景。何美馔添了五百文钱的香火钱,进殿求了一支签。
何珍馐硬着头皮低头端着汤走进了正院,她把汤从食盒里取出来,手心已经起了薄薄的汗。
何珍馐进了经堂,看到桌上整整齐齐摆着一本佛经,木鱼,还有一串残缺的佛珠。
何珍馐同大姐说:“大娘,我去送春饼给大师,你在此等我一会。”
何珍馐去寻种桂花的沙弥们,每人发了两卷春饼。
“侯爷,请慢用。”
如果香客随便这么问,空见肯定不知。但她指着对面那个屋子,又形容“很好看”,空见立即明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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