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很小心。”
“我知道你做事很小心。但是……”
霍祈川沉吟片刻,语气变得郑重,“思柔,我不想让缱缱趟这摊浑水,她从小就不喜欢受到太多关注,我不希望因为我们,让她的生活出现困扰。你懂吗?我只是想保护好她。”
“嗯,我懂。”
方思柔看着窗外的夜色,唇边笑容苦涩,“以后我不会随便去找缱缱,你放心,我跟你一样,都是拿缱缱当妹妹看待,我们都希望她过得快乐,不是吗?”
“你懂就好。”
电话到此结束。
方思柔倚靠在窗边双手环抱,寒风拂面,凉意丝丝入骨,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霍祈川的话。
红唇勾起毫无温度的笑,祈川,你真的只是想保护她吗?
……
终于到了拆石膏的日子,中午拍完片确认恢复良好,南骁被允许借用手杖走路。
南姑奶奶看着南骁下床站起身,真真实实地站在她的眼前,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,抬手掩着嘴没一会,泪水顺着眼角滑落。
她走上前,伸手抱住南骁,“骁儿,这些年让你受苦了。”
“姑奶奶,四爷可没受什么苦,是我和阿易天天得配合着四爷演戏,还得扶着他坐上轮椅,推着他走,四爷明明是成天坐着,那有我们苦啊?”
于舜靠在墙边叫苦不迭,引来南骁一个冷眼,这才吐了下舌头闭上嘴。
这时,一名气质优雅的中年女人推开房门,“请问南骁是这间病房吗?”
于舜打量她一番,“你是谁?”
“我是安锡年的夫人,想找南四爷拜托他一件事。”
“安夫人?”
说起来,于舜倒是有点印象,安锡年原配早逝,传闻他有一个比他年轻十几岁的媳妇,很少带出来见人,算起来确实跟眼前这个女人年纪相仿。
“进来吧。”
“嗯,谢谢。”
李荟心走进病房,看见南姑奶奶在场,慌忙颔首,“您就是南姑奶奶吧?”
“嗯。”南姑奶奶用手帕擦干眼泪,不好意思地笑笑,“第一次见面还让你看笑话了。”
“没有,不能这么说。”李荟心连忙摆手,“我是唐突打扰了才对,很抱歉。”
南姑奶奶慈祥地笑着说:“你不用这么拘谨,南家和安家是世交,进门就跟家人一样,放轻松一点。”
“谢谢姑奶奶。”
李荟心见南姑奶奶没有嫌弃她是个见不得人的情妇,不免心存感激,“我不会占用你们太长时间,就是想跟四爷说件事,要是可以的话,能不能跟我走一趟?”
有关南四爷,她都是在媒体上得知,或者偶尔听安锡年提起。
今天第一次看到真人,李荟心才明白,能让安至楠念念不忘的男人,果然非同一般。
常人在医院这种环境,多多少少总会染上些许狼狈的病态,可在他的身上寻不到半分,在墙壁雪白的病房里,反倒是衬得那双眸子明亮且掩不住慵懒张狂。
他沉声问:“至楠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