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着牙,拼了命挤出如游丝般的声音,“别……别打……别打她……”
渐渐的,眼前的画面扭曲在一起,黑洞吞噬一切,世界陷入漆黑……
……
晚上九点,司若朋走出卧室,这回迎上来的是两张如出一辙的担忧脸庞,“缱缱怎么样了?”
“你们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像是在手术事外面等候的病人家属?我有种刚给苏小姐接生完的错觉。”司若朋很是无奈。
“不是,你别说废话,快说说这次的催眠效果怎么样?”南羡迫不及待地问。
司若朋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慢悠悠地看向姜俏,“今天你们刚来的时候,你是不是想跟我说苏小姐出现的问题?”
姜俏一早就想说了,奈何苏缱在身边,及时摁住她的手,并且示意她暂时不要跟司若朋说,她才只是张了张嘴就没继续说下去。
可姜俏怎么也想不明白,做噩梦这件事有什么不好跟司医生说的?看个感冒,还得跟医生说流鼻涕咳嗽呢!
“是这样的,昨天晚上缱缱又做噩梦了,我听见她说梦话,说什么‘对不起妈妈’之类的,我也没听太清楚,发现她一直在哭,我就把她摇醒了。”
姜俏眉头微蹙,眼神狐疑地打量着司若朋,“我听缱缱说,这段时间都是你给她治疗,给她开药,怎么她还是会做噩梦?你到底行不行?”
“小姑娘,你怎么能质疑一个国际知名的心理医生?”南羡忍不住站出来撑腰,“这么跟你说吧,要是小朋朋看不好缱缱这病,世界上就没人能看得好了!”
“真的假的?”姜俏皱了下鼻子,颇为不屑,“别是只会骗骗学校小女生。”
“哇,你这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司若朋摁下南羡的手,“现在缱缱的情况确实没有好转,甚至还有恶化的可能性,所以你会怀疑我很正常。”
“什么玩意?”南羡难以置信地看向司若朋,“缱缱她情况这么糟糕了?”
“嗯,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,做噩梦的频率变高了,而且梦醒了她就会忘,潜意识里的苏缱在抵触走近记忆,再这样下去,她会变成两个人。”
“两个人?什么意思?”姜俏疑惑。
“晚上是一个人,白天是一个人,嗯……”司若朋沉吟片刻,“详细的理论上的东西你们不懂,可以简单粗暴地理解为你们最常听见的人格分裂。”
“我去!”
另外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出口,南羡离司如朋近,一个不小心唾沫星子喷到他的侧脸上,引来司若朋一记嫌恶的冷眼。
南羡无暇顾及,慌忙抓住他的胳膊,“小朋朋,你是不是吓唬我?这人格分裂什么的,我就在电视电影上看过!缱缱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!”
“我像是在吓唬你吗?”司若朋抽出手,低头捏起南羡的衣服擦了擦脸,“虽然会演变到这种情况,但也不用太过慌张,一般情况下,杀掉另外一个人格就好了。”
“杀……杀掉另外一个?不对!两个不都是缱缱吗?”姜俏忧心忡忡地看着司若朋,“你能保证活下来的那个是我们认识的缱缱吗?”
“不能。”
司若朋回答得很果断,但还是留了余地,“具体情况还需要再观察,你们也不用太悲观,目前看来苏小姐现有人格存活下来的几率偏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