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草民跟您跪下了,求夫人救这孩子一命啊。”
夏梨急忙避开,这妇人一看就八九十的高龄了,在这规矩森严的时代,八九十的高龄已经足够计入县绩了。
她受不得这礼。
“您要是信我,我就试试看。”夏梨扶人起来,拿出怀里的瓷瓶。
这还是红旭传染给她的习惯,时间久了,身上不多带两瓶药,这心里都不安稳。
妇人急忙让开位置,又一手将儿媳拽开,给夏梨腾位置。
夏梨深吸口气,一抬头对上楚明澈关怀的视线,她一愣,掩盖着什么一般移开视线,专心低头看着伤者。
她先是帮人止了血,再这么流下去,人怕是活不成了。
将伤口简单处理了后才道,“人还是需要静养的。”
妇人看着总算是止了血的孙子,可谓是松了口气,又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道,“这,出来的时候也没带够银子,药费的事儿能不能还上几天?”
夏梨点头,将一个瓷瓶给她,“以后按时给他换药就是,只是我的药也没多少了,这些药估摸最多只能撑三天,之后就看他自己了。”
她能做的都已经做到了,三日后,若是不出意外,赈灾的人就到了。
之所以说这些,也是为了不让这些人缠上自己罢了。
话说完,她就拽着楚明澈离开了人群。
待她走后,起初质疑夏梨的女子不爽的看着妇人,低声道,“娘,人家也不是那缺钱的人,你还提那药费做什么?”
她们家也不是多富裕的,比不上人家夏梨。
人家就不缺那么点银子,他们犯得上巴巴的给人家送过去?
再说,这伤口没有三两银子都下不来,她们哪儿拿得出那么多银钱?
妇人甩开她的手,专心致志的去照顾孙儿了,当初要不是因为那遭事,她们也不至于娶个这种儿媳妇进门。
夏梨回了角落,静静地等着夜幕降临,她也好出去吃一顿饭。
楚明澈眸子深沉的看着她,不知为何,有时候夏梨总是会给他一种认识自己的感觉。
尤其是刚刚她看自己的那一眼,他不由得问道,“你是不是想起来我了?”
夏梨心一颤,安抚好自己后才神色莫名的睁开眼,“你该去看看脑子了。”
她自问没做错什么,也不知道楚明澈天天瞎怀疑什么,惹得她也跟着胆战心惊的。
“没有啊。”对上她的视线,楚明澈跟着失望了一瞬,却也没多想。
晚上,察觉到祠堂内一片寂静的楚明澈推推夏梨,两人对视一眼,轻手轻脚的往外走。
两人走的极快,却谁都没注意到,背后跟着的那个小尾巴。
夏梨跟着他往树林里走,巧妙的避开守夜的人视线,来到了一个小茅屋前。
茅屋透着草率,显然是地动后随意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