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平三年,七月中旬。
正值盛夏,京都城接连几日未见雨滴,宫中更是闷热的紧。
缇画宫内
芍药打着哈欠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团扇,很快就闭上眼睛昏昏欲睡。
“怎么,刚做一会儿事这开始就困了?”虞卿卿侧卧在软榻上闭目养神,声音极其慵懒。
“娘娘我都扇一个时辰了,你是不是该换个人了,不能光逮着我一个人欺负啊。”芍药越说越是委屈,一屁姑坐地上说什么也不愿意干了。
虞卿卿依旧闭着双眸,声音不疾不徐:“欺负?本宫是贵妃,你是宫女。贵妃使唤宫女天经地义,何来欺负之说。”
“你……”芍药一时词穷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,撅着嘴气得说不出来。
虞卿卿缓缓睁开眼睛,见她吃瘪的模样,勾起唇角:“还不快过来给本宫扇风。”
芍药坐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思,只是气鼓鼓的说道:“娘娘你这是压榨!”
“压榨?那我怎么不去压榨别人?”她嘴上笑意更盛。
芍药被她问的有些心虚,别过头去不再答话。
见她不语,虞卿卿收起脸上笑容,目光锐利:“本宫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不许去找他。你倒好次次都当做耳旁风,还愈发的变本加厉。”
“娘娘,我是真的喜欢他。”芍药委屈巴巴的抠着手指。
“你今天就是说出花来,本宫也不会答应的。还是不要再白费心思了。”虞卿卿翻过身子,背对着她:“过来扇风,本宫倦了。”
自打那日阿柳告知她李十安的遭遇后,芍药找他的次数更是勤快了。不管他愿不愿意,整日跟在人家后面。跟个狗皮膏药似的,甩都甩不掉。
她整天跑去找李十安,虞卿卿这边察觉到了不对劲,总觉得缇画宫冷清了许多。后来才发现芍药天天一睁眼就往外面跑,一天下来根本见不到人影。
一连几日,日日如此。她唤来阿柳和秋霞问其原因,秋霞摇头表示不知,阿柳本就担忧李十安的为人,就把事情全部说了出来。
虞卿卿一听更加气愤,她喜欢的人不但是个太监,还是个有心理问题的太监。
那怎么能成,她当然是强烈反对!
于是芍药就这么被虞卿卿召回了宫,日日守在身边不让她离开半步。
虞卿卿甚至还以协理六宫的身份,告知各宫的宫女太监。只要是在缇画宫以外的地方看见楚芍药,抓住送到缇画宫通通有赏。
宫里上下谁不知贵妃娘娘最是得宠,赏的东西自然差不了。这等好事他们哪能错过,于是乎大批的宫人只要得了空,就都跑到缇画宫门前蹲守。
芍药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准备开溜,谁知道她刚走到门口,就看见门外一大群人正直勾勾的盯着她,那一刻她像极了块肥肉……
从那起整整半月,她再也没出过缇画宫的门。
听到虞卿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,芍药蹑手蹑脚的走出寝殿。闷闷不乐的走到庭院里,坐在台阶上抱怨:
“我就是喜欢小太监怎么了,难不成太监就得孤独终老,一辈子不能有被爱的权利了。”
她极其郁闷的在地上画起了圈圈。
阿柳刚从浣衣局回来,她坐在芍药身边,伸手递了一把蜜饯:“浣衣局的小姐妹送给我的,姐姐快尝尝好不好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