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不劳烦沈太医了,小太监的伤还请你多费心思。”从这儿到缇画宫,这条路不知道走了多少回。她就是闭上眼睛也能摸回去。
哪知沈与执拗的很,压根没把她的话听进去,直接走到门外:“芍药姑娘,咱们走吧。”
眼看拒绝不了,芍药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李十安:“小太监那……我走了,你好好养伤。”
李十安笑着说道:“沈与医术精湛,有他为我治伤你大可放心。”
想了想,还是把一些话说了出来:“回去后,不要因我而惹恼了贵妃娘娘。你和她关系再好,她也是你的主子,多少还是要尊重些的。”
“恩,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。”芍药最是贪生怕死,虽说背后有虞卿卿撑腰,但她也就只敢在缇画宫任性些。
任性归任性,宫中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。无人时喊姐姐,有人在时便喊娘娘,行礼叩拜一样不落。尊卑有别,从不混淆。
初进皇宫时虞卿卿就曾说过,宫里不比将军府,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人口实,万劫不复。她能护她一时,但护不了一辈子。
千叮咛万嘱咐,行事说话定要小心。
芍药在太子府和皇宫苟了那么多年,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。该说什么话,事做到什么程度,这都是做婢子的基本修养,察言观色还能不会。
看也看过了,该交待的都交待了,芍药这才拎着装满核桃的布袋出门。
走到门口驻足,回头望了一眼。
李十安朝她摆手,笑的温柔:“去吧。”
芍药勾起唇角回以微笑,扭头看向沈与:“走吧。”
两人并肩而行,没走几步沈与便忍不住开口:“你和李十安真的在一起了?”
没错,他执意要送芍药的原因就是八卦。
“哪还能有假。”芍药甩着布袋,慢悠悠说道:“早在之前我就说过,他是我未来夫君。沈太医没信不是。”
“你可知……”他想说些什么,话到嘴边欲言又止。
沈与吞吞吐吐的模样,芍药看在眼里:“可知什么?沈太医有话直说便是。”
他愣了几秒,似是在纠结。过了半晌才缓缓说了句:“无事。”
怕是和李十安的伤势有关,她拧起眉毛问道:“小太监的伤我看过了,很重。请问沈太医他日后好了腿可会有妨碍?”
他在皇上身前伺候,通常一站就是一天,最要紧的就是腿了。
腿要是好不透彻,落下了病根。日后小太监的日子恐怕更不会好过。说不定就被打发到哪里打杂做事去了,累死累活更是不受人待见。
沈与卖起了官司:“若是之前光靠着我的药可能会好不利落,现在只需卧床休养一段时日,应该就无碍了。”
见她一脸茫然,沈与从衣袖里掏出芍药拿来的瓷瓶,小声低语:“这还得多谢姑娘带来了它。”有了这药粉别说是区区硌伤,就是被人砍了一刀,只要不伤及要害,都能治好。
芍药点了点瓷瓶一脸孤疑:“这药粉真有那么厉害?”当时刺客大哥只说,用了它便不会留疤。她用后胳膊确实没有疤痕,只当是自己恢复的好。
听他这么一说,这药好像没有那么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