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起来。”语气有些重。
“是。”
看着霍玄与她并肩,她心下的烦躁稍缓,凤眸扫过,“顾懿那边你亲自去盯着。”
她直接转开了话题。
倒不是怕尴尬,而是她没当回事。
“是。”
“去吧。”
秦怀宁这么大张旗鼓搬空了顾懿的住所,其他潜伏的势力自然是知道了。
不仅是这几波势力知道了,就连凉邰县的地方官也知道了,申岭去调兵自然是用了秦怀朗的身份。
这不,天刚亮,凉邰县的地方官就来了。
“秦元帅您到凉邰怎么不派人通知一声。”语气恭敬,恭敬中带着讨好,“也好叫下官效犬马之劳。”
秦怀宁穿着白衫靠坐在圈椅上,腿上塔着同色狐裘,“陈县令不必如此。”
“要的,要的。”陈安脸上盛满笑,“不知秦元帅到凉邰来是…”
“接到密报,说凉邰最近有匪类出没,故此来看看。”
守在门口的末岭偷看了一眼,心中腹诽:有这样的密报吗?元帅又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。
“竟有此事?”陈安大惊。
他作为凉邰县的地方官居然没听说这事。
秦怀宁换了个姿势,支颐着下颌,“确实如此,接下来要辛苦陈县令了。”
“元帅请说。”陈安躬身。
如画眉眼透着淡淡笑意,微凉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抚着狐裘,慵懒随意的同时又带着矜贵。
身子微倾,“听说已经有匪类潜进了凉邰,不如陈县令颁布一个彻查的命令如何?”
陈安抬头,目光触及凤眸,只是一瞬他便低下头来。
“只有彻查才能知道谁是潜伏在凉邰的匪类,查出外来名单,再从这些外来人里调查,这样,谁是匪类一查便知。”
这几波势力不是伪装成平民吗,不如就让凉邰县彻底乱起来。
她倒要看看除了宁国候府和二皇子还有谁在盯着这个金矿。
“元帅思虑周全,下官便这么办。”
喉咙溢笑,“不是我思虑周全,是陈县令思虑周全,本帅只是来看看,陈县令才是凉邰的父母官。”
陈安脸上堆笑,“是是是,元帅说得有理。”
陈安告退后,秦怀宁脸上笑意瞬间消失。
末岭从门外走进来,“元帅,彻查对那些人应该不管用吧。”
他们又不是真的匪类,小小彻查他们还是能躲过去的。
“大用确实没有。”秦怀宁掀开盖在腿上的狐裘,站起身,“但是彻底的调查总会让他们露出一点马脚的。”
官兵在明,他们在暗,相信多少都能查到一点有用的信息。
“元帅你好诈噢。”末岭一点即通。
脚步一顿,瞥过来一眼,凤眸狭着森然。
末岭脸色一变,马上改口,“元帅你真是太英明了。”
秦怀宁转身离去。
看着颀长身姿远处,末岭松了一口气。
元帅好可怕。
彻查的命令还没发布,那几波势力就乱了。
他们都知道了秦怀朗到凉邰的事。
“顾家那个蠢货,竟然暴露了行踪,把秦怀朗引到了这里。”
“顾家跟秦家不合,秦怀朗过来应该只是为了顾懿,不会有影响的。”声音顿了顿,“要不是秦怀朗突然来这里,我们还不知道宁国候府也盯着呢。”
“宁国候府也配跟主子争。”
“宁国候府不配,他身后的人可不一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