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那你说造成这样的结果怪谁呢?”齐铉又喝了口药,幽幽问道。
秦修行原本直接想要开口骂那群刁民的,但是转念一想,知道齐铉性格难以揣摩,还是不敢,只能忍气吞声道:“怪微臣愚昧,不能预知事情的发展。”
“事已至此,后悔也无济于事。只是可惜了那五名护你逃出来的士兵。他们的体恤和安抚金,以及安葬费,就从你的俸禄里面两倍扣除吧。”
秦修行只能忍着,连连称这是应该的。
最后他抬头看了一眼一直默不做声的舟憬,心想要不是刚才这个舟憬激将他,他也不会出这个头!
一年前,要不是这个舟憬突然出现,夺得状元,现在户部侍郎的位置就是他侄子的了!后来吏部需要打算给官员们加月奉,却被户部的舟憬写奏折给拦了下来!
过往种种,他秦修行跟这个舟憬一直有各种梁子,迟早他要把这个舟憬给拉下马!
修整数个时辰,齐铉一行人又马不停蹄的赶路,行至下午,就来到了澜城城门。
大祁地界,最大的河流名叫白水河,世代流淌,而这条河就正好穿澜城而过,平日里面无数风流墨客都会来这里题诗作赋,算是名胜风景之地。
齐铉一行人停在了城门之前,虽然下着大雨,但是城门也还有百姓进出,虽与往日比少了不少人,倒是看不出慌乱迹象。
程千远一路忧心忡忡,见马车挺稳,赶紧来到齐铉的马车面前,道:“老爷,我一路看着白水河,这河水水位太高了,已经到了临界点,一旦溃堤,这整个澜城都会被淹没。老爷,您还是不要进城了。”
程千远是工部的官员,已经这次出行也带了几位工部官员,他们都是懂得水利之事的专门人才。
这群人沿路一路观察,来到澜城之后,众人商议许久,推断此时已经不宜入城,因此赶紧阻止。
秦修行一听,脸色微变,赶紧也劝齐铉不宜再入城了。
“城内百姓们是否已经撤退?”齐铉首先问了这个问题。
大家扭头看向城门,仍然有些许百姓进进出出,城门的士兵们也懒懒散散的,看不出个是否大部分撤离的迹象。
“过去问问。”齐铉要车夫架着马车,来到了城门口,见到守门的士兵们躲在城门干爽的地方,烤着炭火,磕着瓜子,很是悠闲。
“哎,你们赶紧组织城里面的百姓们撤走吧,这白水河马上就要溃堤了!”程千远跳下马车,冲到那几个士兵面前就嚷嚷起来。
一个约莫二十五岁的士兵懒洋洋的看了一眼穿着普通衣衫的程千远,道:“你谁呀?撤什么撤,别在这里胡言乱语!澜城和白水河好着呢!别惹麻烦!”
“我是工部官员!”程千远有些气急的道,他的身份还是有说服力的,毕竟推测水运之事是他们擅长的。
“哈哈,我还是宰相呢!”士兵们哄堂大笑,根本不已为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