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姒嫣不知情,却是绝对不敢否认姒玄衣现在的说法。
因为她不敢当众承认,她绑架,及折磨,甚至想要杀掉嫡公主的事实,更不敢承认,这一切是早有预谋。
果不其然,姒嫣只能一语不发,倔犟地将脸移开。
“按照商次妃的意思,同辈之间切磋比斗,输了还能告状,由长辈出面,秋后算账……”随即,姒玄衣神色自若,言词冷厉的道:“那些年来,每每隔三五日,孤便要被大皇姐痛打一顿,是不是也该告诉父后,母后,然后再通知宗族所有长辈们,一起去找大皇姐算一算总账?”
她姒玄衣,可是嫡出!
她被打了,那是整个皇族的尊严与脸面!
“你!”商次妃气得浑身发抖,抬手指着姒玄衣,一时失语。
这些事情,她是有所耳闻的,一开始还紧张,害怕,生怕大王来找她们母女问罪。
谁知,这小贱人居然痴傻到如此境地,这么多年来,一次都没有向大王提及。
后来想想也是,傻子怎么会知道告状呢?既如此,那打了便打了,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没想到她桩桩件件都记在心里,处处隐忍,这一忍就是十余年,还趁机挖了嫣儿的眼珠来报复,这份心性简直是可恶、也可怕至极!
姒玄衣勾了勾盈润的唇角,目光看向另一个身形壮硕的中年男人。
“想必这位便是费大司寇吧?”一张清丽脱俗的脸上,带着极其甜美的微笑。
“哼!”费刑见她莲步轻移,走向自己,鼻息间发出冷哼。
“你带着一大家子,急匆匆来到宫中找孤,起因可是孤用金针射穿了你家四子,费武的小茶壶?”
说话时,她还比划了一下,射飞镖的姿势。
小茶壶?
此言一出,费刑气得脸色铁青:去你大爷的小茶壶!
可他又不能否认,恼恨之余,只能先憋着,后牙槽咬得「咯咯」直响。
“咳咳咳、殿…咳咳…”连一旁的姒牧都惊得被茶水给呛到了:“殿——”
差点就要拿着戒尺上前揍人,可他又不得不在心里拉住自己:这是咱姒家的公主,嫡亲的,嫡亲的。
“咳!”豢龙逄老脸也是一红,忍不住清了清嗓子,道:“殿下,慎言、慎言。”
“是,皇叔公,太宰大人。”姒玄衣清浅地各行了一礼,虽说只是晚辈礼,却也是谦谨周到。
这让二老目光一震,对着合宫的后妃,她都盛气凌人,对他们二人却——随即,眼底划过一抹为不可查的欣赏。
“嫡公主!”费刑见此状,怒极,他好歹也是六卿之一,这个傻子公主,简直太不把他放在眼里:“你简直是不知羞耻!”
“光天化日之下,朗朗乾坤,竟将吾儿打得不能再人道,还断了他一臂,今天,定要替吾儿讨回公道!”
说着,就要上去拿住这当朝嫡公主,将她送进牢狱。
“费大司寇!”姒玄衣见状,向前一步,硬是将那费刑吓得「嘎噔」,顿住了脚步:“这满朝之中,有些奸臣总是想害孤的。”
嗯?
此言何意?
奸臣?
这满殿之上,谁是奸臣?在哪里?
莫非,此事另有隐情?
就在众人拭目以待,有人证、「物」证的情况下,看她如何狡辩时。
姒玄衣再度开口说道:“你既然掌管刑狱——”
那张脸上带着几分怒意,几分愤慨,仿佛是真有人要害她一般,道:“可是对我夏后皇朝的刑法烂熟于心?!”
“那是当然!”费刑一身正气,朗朗大声,自信地应道。
“好!费大司寇不愧是我夏后皇朝国家之栋梁,一身正气,刚正不阿,熟作刑法,兢兢业业,为国为民,是当之无愧的大夏国之砥柱,好官,好官哪!”姒玄衣一顿彩虹屁拍上去,眼里,闪烁着狡黠的光芒,道:“那孤便在此讨教一番,还望大司寇不吝赐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