姒玄衣见状,缩了缩脖子,她还从来没见过脸上有表情的暴君。
今儿是怎么了?
一直都在生气……
“您、您也说了,叫儿臣不许嫁给冥北幽,儿臣也答应了,那您答应儿臣一个条件,也、也不算亏吧?”
她弱弱地反抗着,结结巴巴地想要讨价还价。
“除了这事儿,别的都依你!”帝癸是被气得不行,感觉眼前这都不是个丫头,而是个小子!
就算是姒璟,身为长子,他也不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!
此等无法无天的话,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,简直是不成体统!
姒玄衣则闹不明白,自家老爹为什么这么生气,心里想着——
果然,全天下的男人,都是大猪蹄子,包括她这个老爹!
别家的老子她管不着,自家的还不能管管?
“但是……”
姒玄衣还想说什么,一旁的任廷之不断地再给她使眼色。
「殿下,您再说下去,只怕是要挨揍了。」唇动无声。
姒玄衣这才反应过来,她家老子是夏桀,是个暴君呀!
啧!
一激动,把这事儿给忘了。
这才把到嘴边儿的话给咽了回去,弱弱地道:“但是,儿臣答应了替他解毒。”
不嫁给他,不等于不能和他交朋友吧?
这是她允诺过的事,绝不能食言的那种。
“解毒?”帝癸蹙了蹙眉:“你能做得到?”
这傻姑娘,不是才学会一本什么精通而已吗?
出征前,原本想让冥北幽带兵去对付商汤,自己则作为幌子,牵制在岷山氏附近。
却听大巫说,冥北幽的身体愈发不好了,已是时日无多,他心里虽然不舍,但自己也做了能做的一切。
毕竟,这十几年来,他一直安排大巫和其弟子守在他身边,悉心照料。
那小子也是真的争气,凭借一己之力,拼搏到今天的地位。
后来,那小子在战场上毒发,他又命人找来了好些个名震天下的炼丹师,但那些无能的东西,都对那小子中的毒束手无策。
如此绝世天才,却身中剧毒,他这个人皇竟无能为力,这令他多少有些颓丧。
此刻听闺女说,能救他,心里自然也替他高兴。
可这份高兴中,也携着浓浓的担忧。
“嗯。”姒玄衣点头称是,“穷尽天下,恐怕也就你女儿,我,能做到了!”
帝癸看了一眼自家闺女,在心里暗自扶额:他这姑娘的脑子,到底是好了,还是没好啊?或者是,好了,但没好全乎?
听听说得这番言词,也不怕风大,吹翻了舌头!
怎么出征一趟归来,感觉他这闺女,愈发不着边际了……
唉!
算了,亲生的。
看她这么信心满满,便不打击她的自信心了。
“寡人听大巫所言,这一回,那小子的病势,可谓来势汹汹。”帝癸面色凝重,沉声道:“许是,撑不过二载,你真有把握替他解毒?”
可别毒没解成,一不小心把人给折腾死了。
“父后,您且放心!”姒玄衣闻言,挑了挑眉,一脸的傲娇小表情:“他身上所中的牵机嗜血丹的毒,孩儿已经替他解了。”
“当真?”帝癸一怔,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小丫头,难以置信地问道:“那还须为他解何毒?”
“自然当真,不信你召他进宫来问呀!”姒玄衣十分确信地道,忽而,一双鸳鸯眸子又暗淡下去:“只是,他体内还有一种毒,比牵机嗜血丹更阴邪,更毒辣!”
“还有毒,比牵机嗜血丹更难破解的毒?”帝癸虽然面无表情,心中却着实好一番惊措。
这一茬惊喜接一茬惊悚的,叫他心脏起伏不定,腹腔都充血了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