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玄殿。
“殿下!”
姒玄衣才刚进殿门,就看见阿昭一脸煞白,急吼吼地跑上来,「咚」一声,跪在地上。
“殿下,您可算是回来了。”
“大、大事不好了!”
“先起身,深吸一口气,慢慢说。”姒玄衣一双鸳鸯眼,落在阿昭那吓得有些发抖的身子上,“发生何事,将你吓成这副模样?”
阿昭颤颤巍巍地起身,深吸了一口气之后,仍是惶恐不已。
“殿下,您今晨去光明殿之后,那岷山氏二女,非要在您种的晚樱树上打秋千。”
“秋千搭好了,她们就换来换去地乘坐,你推我荡,好不欢快。”
“后、后来……”阿昭咽了一口吐沫。
“她二人一起乘坐上去,非要让奴婢推他们,奴婢、奴婢不小心力气用得大了些就……”
“就将她们推得摔、摔,”说到这里,阿昭缩着脖子,声音也越来越小声,“摔出去了……”
“可是奴婢不是故意的,殿下,这可怎么办呀!”虽是吓得鸡皮疙瘩直冒,但好歹是将事情给说明白了。
姒玄衣蹙了蹙眉,那株晚樱树虽然不知道是傻玄衣从哪儿移植回来,种在这宫里的,可之前她可是宝贝得很。
经常一个人坐在树枝上发呆,还总与那树儿说些心事,俨然将它当成了知心好友。
那岷山氏二女胆子好大,身为宫婢,就算是她身边的人,那也不过是两个身份稍微高一点的宫婢,竟敢喧宾夺主,用傻玄衣无比珍惜,喜爱的晚樱树荡秋千!
“人,死了吗?”她淡淡地问。
“回殿下,还、还没有。”阿昭吓得脸色一白,闻言又诧异又疑惑,“只是昏迷不醒,有好几个时辰了。”
殿下莫不是并不喜欢那岷山氏二女?
“在何处?”
阿昭指了指南边儿的位置,“在南厢的耳房里。”
姒玄衣明显不悦,问:“为何会在南厢?”
“她们说,殿下许了她们随便选择住处,所、所以……”阿昭当然知道,南厢是自家殿下最看重的地方。
可是,那岷山氏二女嚣张至极,她拦住了,也看不住呀!
“走吧!”
姒玄衣缓缓吐出一口气,这两个女人!
南面的房屋是她的「研究室」,里面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,平时除了阿昭之外,任何人都是不允许进出的。
那两个女人偏偏选了南厢,且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!
全然不将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?
即便是失去了侍奉父后的机会,这两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,看样子,绝不能留在宫内。
否则,怕是会生出变数。
南厢耳房。
岷山琬和岷山琰被安置在一张宽大的红木床上,头上顶着个大包,身上有些许的擦伤。
姒玄衣蹙了蹙眉,“可有找人来看过?”
“回殿下,奴婢通传过巫医司,巫医两个时辰前便来看过。”阿昭弱弱地看了看一旁的药砵,拿起来递给姒玄衣,“方才,奴婢还给她二人皆喂了汤药。”
姒玄衣看了看阿昭,虽说这丫头在她面前是个小小的长史,内殿掌灯,可是在别人眼里,那可是她的左膀右臂,多少还是有几分薄面的。
这是个好现象,证明她在这宫里也是有点威严了。
“巫医可有说什么?”她接过那砵,闻了闻,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