姒玄衣剪水罩双眸,看着对面那张的冰山一样的脸,冷傲之质娇娆在身,一抹苦涩缱绻氤氲。
他竟在怀疑她?
他到现在,还在怀疑她?
一道清光自脑海悄然划过,自己的身份,竟成了他最大的顾忌。
呵!
也是!
他曾娶过那么多的妻,却无一人能活下来。
这其中的弯弯绕,她也是最近才有点模糊的概念。
曾经,她单纯地以为,是他身体上的毒,在行房时过渡到了那些女子身上,才导致悲剧发生。
但是,她在巴山古林那一夜,满脑子全都是冥北幽,同他经历过的点点滴滴,包括他那笨拙亲吻。
她这才明白,他从未碰过别的女子。
如此今看来,那些女子之死,若非他身边之人所为,那便是他自己所为。
究其原因,不过是利益关系罢了!
对这份感情,她努力过了。
只是有缘无分,也只能选择淡忘。
思及此,那清绝世间的容颜,霎时清冷更甚,檀口轻嘁:“孤祝你早日修成大道,飞升成仙。”
“你早些休息。”姒玄衣眼底的失落,像是碎了一地的琉璃:“隔一日,我们便起程回寻城吧!”
在她转身之际,冥北幽垂眸视地,直到那关门的声音传来,他才豁然回神,狭长的眸子望着那两扇门,脑海中全是她方才说过的话,
孤祝你早日修成大道,飞升成仙。
她这是在告诉他,她可以救他了,而且很肯定,可是——
冥北幽死死攥着拳头,却又缓缓地闭上了眼。
*
正堂中,大家伙儿都喝得差不多了,人也只剩下三五几个打堆坐在一起,大谈海阔天空,重振往日辉煌。
“殿下有意,在下岂能回避?”一张长方形的桌案前,弥生邪依旧似清风明月,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“弥生兄言之有理!”只见风南鸢正举着酒杯,在与弥生邪对饮:“若非因殿下之故,谁愿管他死活!”
“……”姒玄衣。
没头没尾的,这两个人,在说什么?
姒玄衣走上前去,坐在二人的对面,“这是孤自己酿的酒,二位可愿与孤痛饮一番?”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三个酒葫芦,分别递给风南鸢和弥生邪。
“他,没事儿?”风南鸢可没客气,这酒是他的心头好,尤其是她酿的这高粱酒。
姒玄衣未语,表情淡淡的,看不出悲喜。
弥生邪接过那酒壶,打开嗅了嗅,“好酒!”
“机会难得。”随即,起身,那一身白衣映着月华,立在火萤之间,甚是出尘,“今晚月色正好,不如我们找个高处,一边赏月,一边品尝这人间玉露。”
说完,脚尖一点,身躯迎风而动,飞向那至高的塔楼处。
“殿下!”风南鸢也踏风而行,将姒玄衣望着弥生邪的视线阻隔了去,“跟上。”
说完,转身逆风,冲着姒玄衣露出了一抹痞气却不失优雅的笑。
风南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