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母的工作比天大，总算一帮孩子集体噤了声儿。
她一口气骂了一大堆，接孩子的都是厂里的女职工们，气孩子，可也都脸簌簌的。胡洁因为跟书记熟一点，上前劝说：“书记，算了吧，也不过半大孩子……”
林珺得问他件事儿：“药物呢，你还原了吗？”
作为一个现场参加过过审大会的小混混头子，法典最近超乖的，小声对老娘说：“妈，我已经很久没说过脏话了。”
叽叽喳喳，小女孩任妈妈小手绢揩着脸上的眼影和口红，说：“妈妈，蹦的时候我一定会蹦的最高，让你看到我喔。”又问：“妈妈，到时候你可以拍个录像，跟粮食放大器一起寄出国，给二哥吗？”
要说李大丫会被人欺负，林珺信，但要说她会给人当小三，林珺也不信。
“养不教，父母之过，他们这种出口成脏的习惯，你们当家长的为啥不管？”林珺吼问，环顾一圈，她说：“从明天起，晚上我就在校门口站着，谁家的孩子再吐脏儿，谁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，要父母都在厂里，父母都不用上了，要单是爹，我就开除爹，单是妈，我就开除他妈！”
她能管得了几个，社会上就会少几个败类吧。
顿了顿，她再说：“李大丫可能不学好，在港口那种地方，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儿做生意，很容易学坏，也很容易被人欺负，可你们张嘴闭嘴就是婊.子，你们又算什么东西，你们比她高尚多少？”
法典伸手摸了一把，说：“哥，你终于发育了呀，你长胡子啦！”
这时法典出来了，看到老娘，面色一喜，正想上前。
法典摸摸鼻子，不知道出了啥事儿，但立刻说：“妈妈，对不起。”
她跟完全没读过书的曹桂不一样的，至少读到了初一，读书教人明理，她有了廉耻心，她会坚持不发生婚前性.行为，又怎么可能给祁主任那么个，比自己爹还老的男人当小三？
但小女孩就可爱得多啦。
……
林珺冲上前，逮过一个的耳朵吼说：“你们他妈都是婊.子养的，可没这些婊.子，你们有饭吃吗，有衣服穿吗，能理直气壮的，站这儿打架，吵架吗？”
一起进院子的有好多人，本来书记发了脾气，大家不敢说什么，此时看林珺为了孩子们，拿自己开刀，倒是全都笑了起来。
半大孩子出口成脏，羞辱女性的话张嘴就来，现在不管，再大点，到社会上，不就成混混，垃圾了？
教导主任王强出来协条秩序，也是冷眼看着，不管的，突然瞄到林珺在门外，这才冲过去扯孩子们。
可他现在，居然开始看毛. 选啦？
老师们不太管这帮孩子的，因为在他们看来，过了明儿的中考，他们就是社会渣滓了。
“你看这干嘛？”林珺问。
半夏也伸手摸了一下，呀的一声：“妈妈，大哥的胡子好扎扎！”
还不知道小民最终会不会留下来，但从他身上，林珺学到一种东西，社会责任，别的学校她管不着，可慈心的孩子她是能管的。
法典和半夏也是头一回见小民长胡子，惊讶的发现，他的胡形跟小宪一模一样，胡子甚至比小宪的还粗。
法典就是从这些孩子里脱颖而出的，所以林珺烦他们，但一般不说他们什么。
所以，大丫那儿应该是出了什么事。
所以这儿中学的孩子们几乎都认识李大丫。
一群小丫头，出来时一律蓝眼影，血腥色的口红。
林珺准备好了，明天送完法典上考场，就过去看看。
“不急，我一点都不急，就像领袖说的，我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。”小民说着，啪一把合上了书，这才叫惊呆林珺的眼求，因为他看的居然是毛.选。
林珺得说，幸好最近几天小民忙药研顾不上，要给他看到，肯定得气死。
林珺拍他的背，说：“别急呀，慢慢吃。”又说：“吃饭就别看书了，看你，搞的猴急猴急的。”
半夏听的一头雾水，大声问：“妈妈，点点哥哥的妈妈是谁呀？”
“与天斗，其乐无穷，与地斗，其乐无穷，与人斗……”小民把书一夹，临出门时丢一句：“其乐无穷！”
但孩子们一声声的，婊.子婊.子的，也太难听了点吧。
大人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，祁主任原来在单位认真上班，祁凯也好好学习，成绩一直拔尖儿，在尖子班，可就这半年，祁主任跳槽了，小车开上了，大哥大配上了，可祁凯的成绩也严重滑坡，一月一考，直接从尖子班滑到了奋进班。
林珺早知他的心思，她的气也发完了，遂说：“明天就要考试了，你安心考试，李大丫那边，我明天会过去帮你看看的。”
这还是俩大儿子出生以来，头一回，林珺看到小民的胡茬。
可突然，孩子群中一阵推搡，一男孩高声骂说：“祁凯，我就说你爸包二奶，李大丫是臭婊.子，你管呀，喔，李大丫是你的暗恋对象，那又怎么样，李大丫个臭婊.子被祁凯他爸包养啦，大家快来听一听，看一看……”
林珺今天气疯了，见谁都要骂：“都觉得自己嘴上长了一圈汗毛就不服管了，想出去操社会了，前几天才枪毙了13个，爹妈管不得你们，你们问问国家管不管！”
一个个的，父母上前扯人，全都乖乖的，垂着脑袋走了。
法典走的心不在焉，时不时就要看眼巷口，再看眼老妈，眼神闪烁。
半大孩子，父母真要下狠手管，能管不住？
半大臭小子们嘴上是绒毛，浑身是臭汗，怎么看叫人怎么烦。
“你妈才是婊.子。”还有的说。
上了楼，咦，在老楼的小实验室呆了两天的小民终于回来了。
也是半大孩子，还是个女孩子，她还养了俩妹妹。
半夏马上就要幼儿园毕业了，这两天在彩排，要搞表演。
胡洁悄声说：“书记，我也恍惚听着谁说你大嫂家那个远房亲戚，大丫不学好，在码头上，最近跟祁主任好上啦，唉，好好的小姑娘……”
这时一帮孩子还在对吼：“你妈是婊.子！”
他是法典几个哥们里个头最矮的一个，可他突然跳起来，一拳捣向个大男孩：“操.你妈，我操. 你妈，你爸才包二奶，包臭婊.子.”
还有更叫他们惊讶的呢，小民居然在吃他自认为满是添加剂的方便面，刨的囫囵吞枣的，边吃边抱了本书在看。
他连着加了两天班了，胡子没顾得上挂，胡茬长出来了。
“想说就说啊，说了，我正好连你老妈也从厂里开除。”林珺说。
这小子，那眼神，夹书的动作，天杀的，跟年青时的他爹一模一样！
她长得漂亮，半大男孩们暗恋一下啥的，也正常。
“小白鼠实验已经做了，我得赶紧回去看结果。”小民翻了一页书，急吼吼的说。
这是她和顾谨年青时代看的书，想当年在国外时，小民经常用一句话攻击林珺，说她就是因为读了太多的毛.选，才读坏了脑子的。
李大丫原来也是在慈心中学读书的，不过只读了初一就辍学了。
皮肤白皙，下巴永远光洁的小民，胡子真长出来，跟钢针一样，会扎人手。
“教不严，师之惰，明天再有一个吼脏话的，王强，我要向教育厅反映你的不作为，我开除不了你，但是，你也别想好过！”林珺又说。
然然，效果显著，他刚来的时候，半夏还是营养不良的状态，但在他的精心护理下，半夏从原来的全班最矮，一路跃成了全班最高。
小女孩都爱跳舞，也爱让大人看，而半夏因为个头高，届时会站在最后一排。
林珺一律点头：“可以，都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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