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凯手上的遥控器摁了下，屏幕上的女人照片就又换了一张：“这个怎么样？陈珂说这姑娘挺听话的，本人比照片还好看，而且据说是床上特别来劲儿，看着纯，但那些事贼会。”
“行。把她也带上。”
陆景南手指搭在膝盖上轻敲，看着心情十分不错，跟阿凯也没往日的威严，对着电视画面上的女人挨个品头论足。
苏眠冷眼看着，眼睛就不免生出几分厌恶，还有几许失意。
垂了口气，转身进了餐房。
过了会儿陆景南从客厅过来，身上穿的还是睡袍，见苏眠望着孩子眉目如画，眼睛也就跟着笑眯起来。
他很久没有这么心情舒畅了，自从苏眠走后。
“待会我们要不带宝宝出去转一转？”
陆景南落座，滑着手机问了一嗓，苏眠抬脸：“去哪儿？”
“你定。”
“算了，你不是说宝宝身体不好吗？他抵抗力是不是挺差的？去外面见太多人会不会不好？”
“没那么娇气吧。”
陆景南捏着手机瞅了一眼旁边婴儿车里的宝宝：“兴许多摔打摔打就慢慢抵抗力好了呢？”
苏眠：“……”
这可真是亲爹！
“算了，而且我待会就走了。”
“你去哪儿？”
陆景南手上的顿住，眉眼凛过去。
“回家。”
苏眠垂着头，满不在意的用叉子戳了块brunch送入嘴中。
“我不是跟你说这两天住在这里陪陪孩子吗？”
“陆景南，我有我的生活，而且我们……”
苏眠话没说完，抬眼对上那双有些凌寒的眸子，硬是把后面的话咽了进去。
但心里憋着事，饭也是吃不舒服的。
苏眠捏着刀叉停顿在那儿，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是平静的。
“陆先生，如果你没有时间带孩子，我是可以把孩子带在身边的，但不是在你这里。其次，我认为我们该讲的话已经讲清楚了，没有总是这样重复性争吵的必要。最后，算我求您，求求您，可不可以放我一条生路？”
苏眠说这话的时候，特别是最后一句，语气是哀婉的，还带着点不敢表露太过明显的厌烦，圆圆的杏眼娇柔秀美，可流转出的神色却是无奈。
陆景南看的眉头蹙紧，薄唇嗬着气的轻启：“苏眠，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界线画的一清二楚，到底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，呆在我身边就让你比死还难受？”
“这个问题，我也已经告诉过你了，陆先生，我们为什么总要重复这些无意义也无休止的争论？我相信你女人很多，Andy跟我讲，安岚曾经也是你的女朋友，你看，你明明可以找到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，我不算什么的，我真的不算什么的！所以您可不可以，就算可怜我，放过我？”
“你不要听Andy胡说八道，再说了，安岚是安岚，你是你，这也没有可比性，我和她之间并没有一个孩子。”
“但这孩子也不是爱的结晶啊，他不就是一个你用来繁衍的存在吗！”
苏眠揪着头发刚把这句话说完，陆景南眼睛已经要杀人似的盯在了她脸上。
“不管他是什么样的存在，苏眠，谁也无法改变你就是她母亲的事实！”
“好，就算是这样，那你现在是要我怎么做呢？留在你这里帮你带孩子？顺便做你的情人？动不动的就被你占便宜调戏，当你泄欲的工具？”
“我有这样吗？”
“你没有吗？”
苏眠直视过去，随之音量也调高了稍许，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样下去两人又要吵架，封了口，从椅子上站起来，准备离开。
“站住！”
陆景南厉声吼住。
“苏眠……”
“如果你是为昨晚的事生气，我说了，我可以跟你道歉……”
“陆先生！我不想听你的道歉！我只想您能真的放我一条生路！我已经无数次的恳求过您了，我知道以我的身份让我没资格跟你谈条件，我不配！可是就算您可怜我，看在我年纪小，家里还有那样一个妈，我真的很不容易才长到这么大……我曾经无数次都觉得我快要撑不下去了！我真的很想去死！就算您可怜我，您发一下善心，能不能不要在我的人生里堆积这些我根本就无力承受的事情了？我玩不起我也根本没资格去跟别人玩，特别是像您这样的人。孩子我已经听话乖乖生下来了，也感谢您替我妈还了那么多钱，我们两清！好吗？”
陆景南捏着手机的指骨顶起。
这大清早的，他也不愿吵架，沉着气的刚把情绪调稳，想开口说话，苏眠已经吸着拖鞋上了楼。
佣人在旁边低着头的做事，不敢发出一点声响。陆景南的脸色实在不大好看。
窗外明明是个好天气，秋高气爽，艳阳高照，屋内室压却低到了极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