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，原来是这样啊，我知道了。”她不自觉地又低下了头。“你今天是来通知我的吗？既然我这么可有可无，你应该连通知都省去。”仿佛置气一般，顾清浅睁着红红的眼镜看着他。
能说不是吗？她并不是可有可无？但是今天他过来也的确是告知她这一决定而已，他还能说什么。
“我现在时间比较充裕，还有两个月才去报到，你复习时遇到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过来找我，我帮你辅导。”叹了口气，他耐心地承受着她的脾气。
“你还是好好准备出国的事吧，我的复习这种小事就不麻烦你了，我自己可以解决。”一股火冲上来，顾清浅都快炸了。
冯泽城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：“好吧，那你好好复习，明年好好考试。”说完退出客厅，无声地关上了门。
关门的声音响起，他的心也随着响声，沉寂了。
多年未见的脾气爆发出来了，顾清浅一股脑地将书桌上的资料挥洒在地，蹲在地上，无声地哭了起来。
他教她骑自行车；在大姨妈第一次造访时把自己的外套脱给她缓解尴尬；在她被拖着参加运动会长跑时沿着跑道一圈一圈地陪着她跑；在无数个放学后的傍晚给她讲题，督促她做作业；鼓励她坚持画画；在每次外出之后都给她带回来精致的小礼物……
他拉着她去爬山锻炼身体；让她去看他们班的篮球赛；在班上的元旦晚会上给她留一个座位；激励她考上他所在的学校……
那个夏天，冯泽城走了，也带走了顾清浅那段肆无忌惮的快乐。
“她说无所谓，只要能在夜里翻来覆去的时候有寄托。”可是，她现在连寄托都没了。回过神来，泪如小蟹般爬满了脸。